第97章 对峙

文茵若水哽咽着开口，说话间声音也是嘶哑的。

因着文茵若水是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透露的消息，谢清漪细眉轻挑，转头看向身后的萧轻舸，语笑嫣然。

“我早就说过，文茵若水是萧秉玉的爪牙，她知道的东西多得很。”

谢清漪径直把冒着热气的烙铁推到文茵若水脸前，满脸玩味。

“还有呢，何时动手，以何为信号动手，详细的说出来，否则你这皙白的面皮，添上这么一个烙印，里头翻滚出来红肉，连骨头都能被烫焦一块来。”

文茵若水手足无措，眼看烙铁离自己越来越近，只能伸手去挡，雪白的指尖触到发黑的烙铁时，猛然发出一声尖叫。

“他们已经抓捕了云和，分散在城中的骁骑营也一一被看管起来，也就是这几日的功夫，萧秉玉一定会动手。”

文茵若水伸手挡着自己的脸，闭着眼睛吼出来，手指边的热度消减之后，才小心翼翼睁开眼睛，偷瞄着谢清漪的神色。

谢清漪缓缓起身，回头和萧轻舸互相对视一眼。

文茵若水眼角有泪水划过，她十分清楚说出这条情报之后的下场，对于萧秉玉而言，只有害处没有好处。

可文茵若水顾不得许多，这是她唯一能保全自己的办法。

谢清漪和萧轻舸缓步走出暗室，文茵若水捂着脸掩面痛哭，浑身的力气都松懈下来，先是小声呜咽着，随后嚎啕大哭起来。

走出通道后，谢清漪看向相反的方向，声音也是淡淡的。

“他的事我已经查清了，杀人是要诛心的，是王爷自己去送他最后一程，还是我来？”

谢清漪盯着萧轻舸后脑勺看，她知道萧轻舸还是舍不得的，终归是陪了自己多年的人，说是心腹也不为过。

良久没等来萧轻舸的回应，谢清漪自顾自朝着另一条密道走去。

山葵安然无恙坐在木桌前，因着萧轻舸的缘故，没有人对他用刑，山葵一身锦衣虽然脏了些，但还算整洁。

“你可知为何今日我才来杀你？”

谢清漪一只脚踏进来，声音也是缓缓的。

山葵并没有转头，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脸颊上扬着，对准暗室里唯一的一小扇窗户，这是阳光唯一可以透进来的地方。

透进来的光线温柔美好，山葵虽然看不见，可依稀能感受到温热的气息。

见山葵并不理会，谢清漪也不着急，拿出帕子盖在木椅上，自顾自坐下来，暖声细语。

“当年王爷跟随永真亲王出征，望京城正值蜀贼大乱，先帝将文郡主带在身旁，时

时爱护，可文郡主只当自己是人质，认为是先帝裹挟了自己，于是她有了一个想法。”

山葵微微侧头，动作细微不易察觉，谢清漪假装没看见，继续开口。

“先皇派人去救九王府的下人，文郡主是领头之人，当她看见王爷的奶娘和她年近九岁的儿子后，文郡主实施了自己的想法。”

山葵的气息乱了起来，这种想法不是没有过，可从旁人的嘴里说出来，还是太狠厉了些。

“文郡主派下属假装蜀贼袭击了奶娘和她的儿子，还弄瞎了小孩子的眼睛，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认不出带头杀人的文静姝。”

山葵的身子僵硬着，一动不动的面向阳光，却如芒刺背，如坐针毡。

谢清漪缓缓起身，转头看了一眼对面黑暗的甬道，缓缓叹息着。

“文郡主身边的贴身侍女文静姝声名显赫，不仅经常出入皇城，还时常走访朝堂官员，巧言善辩，善于应酬，可是她在你面前，从不开口说话。”

山葵身子轻轻颤抖着，他知道，谢清漪说的都是真的，这些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可他从没去验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