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被揩油

X市没有去B市的直达车，他们得在B市转一趟车。

季玉现在已经越来越习惯白凇在身边了，以至于这几天她开始主动考虑和白凇在一起的可行性。

但升学宴上他说出了那句“竭尽所能”之后，晚上回去问他，他又给含糊过去了，叫季玉实在弄不清楚现在的白凇是怎么想的。

他到底那天实在开玩笑，还是说的真心话？

会不会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他对自己已经不那么喜欢了？

那她现在再去考虑这个事情会不会有些自作多情，还给人家平添烦恼......

这么纠结了几天后，季玉再次将此事搁置，专心考虑着去B市以后的事情。

见季玉发呆，白凇眼角上扬地看了她好一会，才问她：“喝水吗？”

季玉点点头，起身要白凇看好行礼：“我去买吧。”

白凇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阿玉就是这样的人，不会一味接受他人的付出。

她是一个懂得回报的姑娘。

虽然每次对季玉好时，白凇都从未奢求过回报，但这样的她让他的喜欢更加浓烈长久，

如同河水挥发出的蒸汽汇成的云落下雨，让河水源源不断地流淌，甚至变得愈发汹涌壮阔。

季玉拿了两瓶矿泉水，回去，在递给白凇之前还把瓶盖扭松了。

忽然间，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么，她的动作微微一僵：“抱歉，我不是在看不起你认为你拧不开瓶盖，前段时前帮母丹拧惯了......”

白凇才不会为了这件事去在意：“我知道。其实有时候我们互相帮助也不是在质疑对方的能力，而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加深彼此的羁绊而已。”

季玉看着白凇沉默不言。

白凇的声线拉得更加和缓：“就像你帮母丹打开瓶盖，是在质疑她的能力吗？”

季玉纠结了一下，点点头：“没错。她每次拧瓶盖都要好几下才能打开，还嚷嚷着手疼。”

“......”白凇一噎，过了一会才又换了个例子，“那你觉得母丹有时候帮你拿书是在质疑你吗？你帮季叔叔洗完是在质疑他吗？”

“当然不是！”

“是呀，有时候我们帮助他人不是因为他们没有能力去做这个事，而是想为他节省掉麻烦。这是关心的，善意的帮助。”

“人与人之间的社交也是这样，今天你帮我搬书，明天我帮你倒垃圾，关系就是这样紧密起来的。”

白凇顿了顿，认真地看着季玉：“所以，你不需要在面对每一个人的帮助时都预先摆出防御的姿态，哪怕接受了他人的帮助，你也是最厉害的。”

为什么高中的同学对季玉的评价都是“难以接近”呢，因为她总是愿意去帮助他人，却鲜少接受他人的善意伸手。

这样不平等的关系下，会有很多人尊重她，却没有人能够走进她的领域。

他不愿意成为远远膜拜她的信徒，他想要的是与她十指相扣，和生命的彻底交融。

“所以，以后我想为你做什么的时候，你不要再拒绝了好吗？”

白凇的声音那般平和温柔，却让季玉的鼻子忍不住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