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温柔

“对不起！我刚刚和我朋友闹着玩，没想到失手了，你还好吧。”一个十五六岁的男生跑过来跟季玉道歉。在马路上玩篮球确实太危险了一点，他看到季玉湿润的双眼，感觉整颗心都要被愧疚和后悔淹没。

男生另一个同伴捡到球后，也抱着跑过来连连道歉，可惜季玉没有一点反应，如同一尊悲伤的石像。还是母丹过来才让两个愧疚得要哭出来的男生打发走。

“阿玉……”母丹同情地看向季玉，拍拍她的肩膀叹口气，“换一个城市生活吧，那里不会有人记得你的。”

季玉一颗心仿佛被火熬似的难受，她错了，她错得离谱，她怎么会觉得世界上有99元就能买到，质量也能勉强过关的羽绒服呢。

从家里到学校，十几分钟的路程，衣中的羽绒或许也飘了十分钟，难怪，难怪今天回头率这么高。

季玉此刻都不敢回头看，或许那些轻盈的羽绒还在飘，落在路人的发梢上，落在沾尘的树叶上，又或者飞进谁家的窗里，被小猫咪拨弄着玩……

从此，这一整条街都留下了她季玉曾交过智商税的痕迹。

白凇还在那里站着，篮球飞过去的惊险消退后，他感受到周围的世界仿佛都被抽走了边界线条，色彩往外慢慢晕开，变得模糊又温柔，而这一片温柔的背景里，只有季玉是如此清晰。

那些纷飞的绒毛化作飘雪，为她点缀着，这一幕从此刻印在白凇心中，再难忘怀。

“……凇，白凇！”母丹的叫喊突然把白凇惊醒，他快步走上前。

看到他温和的眉眼，季玉忍了忍，还是开口：“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好笑。你要是想笑就笑出来，不用憋着……”她已经放弃挽回自己的形象了。

白凇看着她的头顶，轻笑一声：“不会。”明明那么可爱啊。

他将外套脱下，披到季玉身上：“羽绒都跑光了，你现在是不是很冷。”他的语气温柔，如同冬日晒暖的棉被，一下把季玉包裹住，连嘴边推阻的话语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母丹被这氛围弄得一身鸡皮疙瘩，就在她犹豫要不要打断时，林峰博也凑了过来。

“好家伙，你两是不是在早恋！胆子挺肥嘛。”他本来是想去吃学校旁边那家热干面，结果看到这三人跟傻子一样站在路上吹冷风。

季玉斜睨他一眼，并不想说话。白凇把衣服给季玉披好就收回自己的手，神情自然：“要一起过早吗。”见白凇并不否认，母丹突然有点不爽，他倒是会占便宜！

“阿玉身体不好，白凇同学团结友爱、乐于助人，所以把衣服借给她穿一下。”母丹板起脸，“你能不能别每天脑子里就想着这点事。”

林峰博耸肩：“没办法，我天性如此。”说着，他突然朝母丹凑近：“你今天吃什么。”

母丹有些嫌弃地往后退一步：“阿玉想吃牛肉面，我想吃牛肉粉，白凇应该也会吃牛肉面吧。”她隐晦地瞅了白凇一眼又问林峰博，“你呢，要一起吗。”

林峰博点头：“我也好久没有吃牛肉粉了，一起吧，反正离考试还早，我们坐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