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站队太子
李复书与吴自远听说柳家兄妹来了,相互对视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欣喜。
柳家兄妹这个时候上太子府,应该是投诚来了。
章正听到李复书有客,便声称有事告辞。
李复书不知道章正已经去见过柳弗愠了,他想着这两人以后要在一处共事,未免日后生隙,便特意让章正留下,好找机会为他们牵线搭桥。
柳家兄妹见到章正也不觉奇怪,李复书曾经推荐章正继任兵部尚书之位,可想而知,章正应该是李复书的人。
既然如此,他们今日来投靠李复书的事情,便也不用避讳章正了。
柳家兄妹十分郑重地向李复书行礼。
柳弗愠道:“多谢殿下今日在为政殿上为我们兄妹说话,感激之情无以言表,日后殿下若有差遣,弗愠愿效犬马之劳。”
李复书与吴自远心中俱是一喜,他们果然没有猜错,柳家兄妹是来投诚的。
李复书赶忙扶起柳家兄妹,笑道:“两位于国有功,我身为太子,自然不能看着有功之臣被诋毁而不发一言。”
“只是可惜柳大将军本来能晋升为辅国大将军,却因为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诋毁,陛下不得不收回柳大将军的晋升敕令。”
柳弗思忙道:“虽然是不得已,但我确实有错,陛下能允许我功过相抵已是万幸,殿下实在不必因为我的事而耿耿于怀。”
李复书赞赏地道:“柳大将军果然心胸开阔,深明大义!”
众人为柳弗思的“深明大义”,以茶代酒干了一杯。
此时众人欢颜笑语,李复书觉得时机正当合适,便特意提起章正的事情。
他与柳弗愠道:“章侍郎在兵部任职多年,经验丰富,柳尚书日后接管兵部,有章侍郎协助,兵部的事务想必很快就能上手。”
今日皇帝的旨意才刚下来,虽说柳弗愠从朔方回来以后才能掌管兵部,但所有人都已经改称他为“柳尚书”了。
柳弗愠笑道:“殿下说的是,我前几日还与章侍郎说过,日后兵部的事务,还要多仰赖章侍郎费心了。”
李复书疑惑道:“柳尚书与章侍郎已经见过面了?”
章正笑道:“柳尚书文韬武略,下官仰慕已久,所以几日前曾上门拜访过。”
李复书笑道:“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我还本来还担心......没事儿了就好。”
柳弗愠与章正会心一笑,他们心里都明白,李复书是担心他们两个不和,耽误兵部的事务。
幸而他们两人都有意与对方交好,所以李复书大可不必再担心了。
李复书看见他们两人合得来,心中也很是高兴。
他有些话要问柳弗愠,但是不方便当着章正的面儿说,便与章正道:“章侍郎方才不是说有事要忙吗?那我就不留你了。”
章正知道李复书是有话要与柳弗愠说,便赶忙告辞了。
章正走后,李复书端起面前的茶杯敬柳弗愠:“柳尚书真是宽宏大量,我该敬你一杯。”
柳弗愠心知李复书说的是章正的事情,也端起茶杯,笑道:“真正宽宏大量的人是殿下才对。”
“殿下设宴盛情相邀,臣未能赴宴,殿下非但不怪罪,还不惜得罪魏相和张御史,鼎力相助我们兄妹,可见殿下心胸。”
柳弗愠举起茶杯敬李复书,再次为之前拒绝宴请的事情道歉。
李复书哈哈大笑:“只不过是小事,柳尚书不必挂怀,今日我们以茶代酒干了这杯,过往之事,无论好坏,既往不咎!”
李复书仿佛手中拿的是酒杯,豪爽地干了茶杯里的茶水。
因为之前没有答应李复书的招揽,如今遭了难才上赶着贴上来,柳弗愠原本很是担心李复书心中会有嫌隙。
如今李复书一句“既往不咎”,自然不单说的是宴请之事,柳弗愠明白他的心意,这才放下心来,也举杯干了手中的茶水。
说起今日上朝时的遭遇,柳弗愠想起一个人,他三日前没有出现在康宁公主府的宴会上,今日却对他们兄妹口诛笔伐,毫不留情。
柳弗愠道:“今日在大殿之上,魏相似乎对我们兄妹不喜,他也是康宁公主的人吗?”
魏可宗是尚书令兼礼部尚书,管着尚书省六部,若他也是康宁公主的人,那他们的对手也太可怕了。
李复书见柳弗愠一副紧张的模样,笑道:“他啊?他不是康宁公主的人,他就是个倔老头儿。”
“太后还在的时候,他以礼部尚书的身份升为尚书令,但太后认为国朝之中,没有人比魏可宗更明白“礼”是什么,也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做礼部尚书。”
“因此便让他继续兼任礼部尚书,直到今日,陛下也没有选任新的礼部尚书。”
“他今日之所以会请求陛下处罚柳大将军,大概是因为他真的觉得杀降之举不符合他心目中的礼义之道,却不是针对你们兄妹了。”
柳弗愠放下心来:“原来如此。”
他还想追问关于魏可宗的更多事情,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跑了进来。
小男孩身着华丽锦缎,长得是粉雕玉琢,玉雪可爱。
后面一群人追赶着他到了门口,不敢进来,“哗啦啦”在门外跪了一片。
吴自远忙向他行礼:“皇长孙。”
皇长孙李继扑进李复书的怀里,撒娇道:“太子殿下,姜丞今日要去京郊骑马,我可以跟他一起去吗?”
姜丞是太子良娣姜无骄的侄儿,礼部侍郎姜以忠的孙子,是李继的玩伴。
李复书搂着李继,怜爱地道:“今日天色不早了,这个时候出城,晚了就回不来了,不如明日早点儿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