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陨落—1

血姬和塞尔特从车上下来，快速地走进大厦，在最后一步踏进这里时停止了交谈。

他们进入玻璃墙幕后的每一步，都被监控摄像头拍摄，古利特会最快得到消息，血族的行迹瞒不过懈寄生系统。何况梵卓族掌握着安特卫普城最大规模，最隐秘的地下监控中心“十字军”，并且通过网络侵入了绝大多数城市保障系统，甚至涉及比利时国防部的。如果他们想要侵入欧盟或北约总部，美国人的五角大楼都一样轻而易举。

血姬和塞尔特按照习惯来到电梯前，大厦人类警卫放他们进入后，将会有电梯里面警戒的“灰烬”武装人员负责监管。

可是电梯门打开后，角落里的陌生“灰烬”战士冷漠地看着她说：“尊敬的公主殿下，请使用大厦的直行电梯到行政楼层50楼，大长老在办公室等你们。”

血姬对他的语气很生气，尽管他的话有礼貌，但实际上看不出他的尊敬。塞尔特和她对望一眼，离开负20层往巢穴的电梯，大步走向了大厦中心电梯。

电梯的数字停留在1，电梯门似乎在受控下向他们敞开，像是一个恶魔滴着口涎的嘴巴，是一个陷阱。塞尔特还在担心和顾虑，现在是古利特控制下的梵卓族巢穴，所有“灰烬”战士都可能成为敌人，向他和公主开火。

血姬很淡定地快一步闪进了电梯里，还朝他挤眉弄眼。塞尔特有点生气她的鲁莽。他要对她的安全负责。

淘气的公主没理会他的白眼，而是冲着电梯里的摄像头抛了个销魂的媚眼。塞尔特没有去按楼层的所属键位，电梯自动关闭，灯亮在了50层的序号。一切尽在别人纵控的感觉实在太糟糕，好像自己的举手投足都被人掌握。

“你有点紧张？”血姬嗤笑他。

塞尔特的眼神斜视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他瞟了一眼摄像头，心里说：那个讨厌的老家伙看着呢。

电梯里起初很安静，可是到了30层以上，电梯外壳传来钢丝绳绞索仿佛不堪重负的声音，这90年代末的老旧电梯真应该上一点润滑剂了吧。

叮的一声，电梯停留在了45层，灯光陡然熄灭。

塞尔特沉着地将手摸向了腰部的瓦尔特P99自动手枪。

血姬心里暗骂：老狐狸，想耍什么花招吓唬我们吗？过了几秒，电梯里的喇叭传来猥琐的声音：“公主殿下，电梯出现故障，请耐心等一会儿。”

“这是禁室逃脱？”血姬睇着摄像头，冷笑：“大长老，你玩电梯惊魂吗？”

她等了一分钟不到，古利特的声音阴滋滋地从播音器传来：“公主殿下，电梯太老旧了，跟我无关。”

血姬抬头说：“如果你要像杀米莱希珥那样杀我，至少让我能看到你。”她盯着犹如牢笼的钢铁怪物盒子，在思索大长老想要困住他们多长时间。

电梯抖动了几下，仍然是一片黑暗，再也没有动静。

“霍普金钻石大厦的电梯年老失修就和大长老一样，年代太久远，”塞尔特又开始发挥毒舌，“难免——”

“闭嘴。”血姬厉声阻止了他，“大长老轮得到你来评头论足吗？找死吗？”

塞尔特的话被她毫不客气，一点都不留情面地截断。他知道她是好意，古利特要杀他易如反掌。血姬不想现在就激怒大长老。

“我不想等你的电梯恢复了。”血姬冷漠地回了一句话，黑暗中的眼睛泛出闪亮的光芒。

她一跃而起，抓住了灯管的框架，用力一拉就将电梯顶部撕扯出一个小口，不锈钢钢刃锋利地翻卷起来，不过在她手下犹如豆腐渣。口子被她撕扯得更大，她跳上了电梯顶部，塞尔特也站了上来。

电梯下面的播音器传来大长老的讥讽：“我的公主学徒，你还是那么任性，倔强。”

黑漆漆的电梯空间像是钢铁巨兽的腹腔，纵贯上下有很多钢索悬挂着，墙壁上有环形的楼梯。

“反正电梯也该好好维护一下了。”血姬冷峭地语气，还尖酸刻薄地补充了一句：“例如像你一样，总在节欲一段时间后，就去谋杀.暴年轻貌美的女人。”

她伸手抓住铁梯，在电梯腹腔爬了五层。塞尔特伸手扳开了电梯的门，血姬率先跳了上去。

他俩来到50层的中心楼道。外边的环境光洁明亮，所有的灯都开着，华丽的地毯有着鲜明图案，整个楼层四面都有办公室。霍普金钻石贸易中心的权力中枢高管，董事会的大股东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

血姬轻踏着步子，转过一个十字路口，朝左边的办公室瞟了一下，那是安东尼的房间。再往右边的第二间是奎里斯的私人空间。据说奎里斯会和伴侣在里头鬼混，他是个乖戾怪癖的人，是双性恋爱好者。

血姬和塞尔特拐弯，向一面仿照的鲁本斯代表作《抢夺留希普斯的女儿》的油画墙靠近，经过一排六个整齐一致的打印复印办公设备。血姬忽而停下脚步，塞尔特也站立不动。

她俩眼前是一条直通长廊，尽头的房间门敞开着，好像野兽的深喉等待食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