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之城—46 市中心的暗杀

托厄姆张嘴就咒骂：“他妈的，我们梵卓族内部有内奸，谁将我们的住处泄露了。”

“别激动。”兰迪凯尔老成持重地说。

“你还在跟我说别激动？”托厄姆破口大骂，“恶狗杀死了我的侄女珞李娜，你当然不激动，你的家族只是死了一名微不足道的医院院长。”

兰迪凯尔争执道：“可是你别忘了简森是梵卓族参股的米丽雅道急救中心的院长，他掌管着梵卓族的命脉——安特卫普中心血库。而且他还在参与和血族科学家研究人造血液的课题，如果在这上边获得突破，计划将会对血姬公主是最强有力的支持。”

血姬朝他感激地点了点头。

兰迪凯尔虽然不是她的绝对拥护者，但是他对她提出的梵卓族新禁戒是支持的。最重要的一点是减少梵卓族对血液的狩猎，改变饮食习惯，喝血库的血液制品维持永恒生命。

所以梵卓族拿出大量资金并购了米丽雅道急救中心的股份，拥有了安特卫普城最大的血库。

普休斯对他们的争吵感到不耐烦：“不可否认简森的身份也至关重要，敌人就是要对付我们族群的重要人物。它们的行动计划是屠杀每一个与我们息息相关的目标，包括经济和生命命脉。我可以揣度到特别是钻石贸易，如果狼族能介入，以他们能白天转换人形出入人类社会的优势，我们的生意将会受到严峻挑战。”

奎里斯咳嗽了一声：“今天是来讨论行动计划，不是讨论哪一个被暗杀的目标重不重要。”

“不错。”古利特补充说，“也不是讨论我们的血库和生意。”

兰迪凯尔和托厄姆都识相地闭嘴。他们不敢悖逆长老们的话，古利特和奎里斯都是阴险狡诈，心机深沉的货色。你永远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古利特高兴的时候你该觉得害怕，奎里斯生气的时候你最好找借口逃走。

普休斯抽丝剥茧地挑出了争论中的问题：“我们的车辆都被跟踪监视，暴露了藏身处。在我们当中的确有内奸。”

“你觉得会是谁？”古利特喉咙里有一些残留血液的腥味，味道像是铁锈。他舔舐着尖牙，“谁也不能回避你的话题。”说完，目光从旁边的每个吸血鬼脸上扫视了一遍，充满压迫、威胁、还有敌意。

你会奇怪大长老是不是用了睿魔尔邪恶魔法，他看你时，活像是有把银锥刺进你眼睛里，或者是锋利的银刀子刮过你的脸。

奎里斯发出怪笑：“你们所有人的座驾都换掉，并且每天确保车体没有被安装跟踪器，另外，藏身处必须启用秘密地点。以前的暂时弃用。”

古利特瞟他一眼：“你说的是应急方案，我问的是谁是内奸？”

奎里斯收敛笑容，依然是面无表情地答：“那你看看谁的脸上写着‘内奸’两个字？”

三大族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仿佛都在内心窥探，揣测谁是内奸，暴露了对方的藏身处。

“没必要互相猜忌，敌人正希望我们这样做。”血姬用嘲笑的语气说：“当前的事态恶化，先按奎里斯长老说的做。”

“好！”古利特点点头：“我同意奎里斯的意见。”

三大族长的表情看来还想争论。血姬直接终止话题：“废话少说。我将会带鲍伯深入诅咒森林与萨拉斯的部族交涉，看看那儿发生了什么事情。狼族世界有明显的异动，因为和我缔结和平契约的萨拉斯、奈法尔失去了联系。”

她向鲍伯点了点头。鲍伯接话说：“我们带五名队员加入行动计划。‘灰烬’将会化整为零保护长老会以及三大族长，而‘血月’仍然负责霍普金钻石贸易中心巢穴的守护，‘信仰’会暗中为另外四名人类股东做临时保镖。这是血姬的安排，我只执行命令。”他很礼貌地强调了公主策划的重要性。

血姬微微一笑，心想：鲍伯果然是塞尔特推荐的不二人选。虽然他背叛过自己。

古利特有点诧异：“你还不让塞尔特从欧洲回来吗？”

“他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血姬向他致敬地点点头，“不用老师操心。”

古利特陷入沉默，他坐的石台前放着一把古剑，象征远古梵卓族缔结卡玛利拉密党联盟的剑。由于本世纪好像有很多麻烦，那把剑现在成为了他的首选武器。他不习惯用现代枪械。老人喜欢古旧、传统的武器。正如本身是冷兵器时代的产物一样，古利特是个倚老卖老，食古不化的老顽固。

他赏识血姬公主的意见，加以部分推动，却并不盲目跟从，他有选择地听取和反驳，或者弃置不理。

奎里斯也使用了布鲁赫族的古剑作为武器。冈格罗族的古剑被安东尼用来对付古利特，大长老用远古蝙蝠形态的可怕力量绷断了剑锋。

普休斯精明地眼睛眨了眨：“那就按公主殿下的计划执行。”

古利特深邃狡猾的目光瞄血姬一眼，拿起了古剑说：“散会。你小心点。”说完没有一丝犹豫地转身走出了黑暗大厅。血姬向他点点头，她的导师总是话不多，可是有份量和气场。

奎里斯一弯腰说：“祝公主幸运常伴。”血姬微笑：“谢谢长老。”三大族长分别告退，异口同声祝她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