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人在大宋讲天龙

翌日清晨，一辆马车低调的驶进相州城，车厢里坐着一老一少，老的头发依然花白，但双眼依然炯炯有神，少的白衣飘飘，书卷气极浓。马车走到北马道的时候，这两位惊讶的发现，在一个普普通通的早点摊前竟然聚集了上百人。

老人觉得新鲜，便吩咐马车停下，带着少年一起下车，去人群中看个究竟。

“这位婶子，原谅责个，某是外地来的客商，想请教一下，这个早点摊是有什么新鲜吃食吗，怎么这么多人排队啊？”

“哟，外地人，那你一定得尝尝他家最近新出的水煎包，做法新奇，吃起来也挺好吃。不过我们今天来这啊，吃饭是次要的，都是来听天龙八部的。”

“天龙八部？”

“对，我们街里面一个小孩子讲的故事，讲的是咱大宋和西夏、金国、辽国、还有大理等国的武林恩怨。”

那老者觉得新奇，便也问道：“哦，还请您说详细些。”

这位大婶便将昨天陈辂讲过的故事，向着一老一少重复了一遍，还问道：“依你俩看，着乔峰可能是什么人啊？”

年轻人也很好奇：“我猜是位失落人间的皇子吧，像赵氏孤儿那样。父亲您说呢？”

老者捋了捋胡须，摇头道：“我猜不到作者的用意，但应该不会是一个好身份，乔峰可能会遇到大麻烦。”

大婶摆摆手：“算逑吧，乔峰武功盖世，又侠道热肠，怎会遇到大麻烦，我看你这老倌是嫉妒英雄。”

少年双眼一瞪，正待分辨，老者暗中按了一下口中说道：“大姐教训的是，希望故事中的英雄不流泪吧。尧夫，我们在这买点水煎包尝尝，顺便把这个故事听完如何？”

少年生怕父亲反悔，连忙点头道：“好！”

另一边，陈辂起了一个大早，在老爹还在洗漱的时候，就已经穿戴整齐，装模作样的在院子里朗诵起子曰来。

“子曰：“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在邦无怨，在家无怨。”

看着自己儿子装模作样，谨小慎微的样子，陈清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

“得得得，别念了。你那德行就别装好学生啦，快过来吃早饭吧。”

“谢谢爹。”陈辂努力让自己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最灿烂的微笑，跑到陈清面前试图多刷一些好感度。

等到陈李氏从厨房出来，一家人这才开始吃起了早餐。

“你刚才也念到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老爹我也不是不近人情，不通情理之人，你喜欢语嫣大可以去追求，但是读书不能被耽误，这是你的前途，也是你们俩的未来。”

“我明白，老爹，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嘛。”

陈清一条眉毛：“哦？你这话倒是精炼，你自己想的？”

陈辂汗颜，总是忘记自己生活在宋朝，高尔基的话脱口而出了。

只能糊弄道：“之前在外面玩时，我碰到了一个卖武功秘籍的乞丐，他给我说的这句话，还掏出三本书，说看我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只要十文钱就把三本绝世秘籍卖给我。”

陈清心说这是遇上骗子了啊，还是个有文化的骗子，连忙问道：“你买了？“

陈辂摇头道：“我没钱，是个穷鬼，没油水可榨。”

吃完饭，陈辂试探着像老爸请示能否给自己一个消食的时间。

看着陈辂今天三好学生般的表现，陈清倒也不忍拒绝，就说道：“去可以，别忘了早点回来。”

陈辂开心的飞跃起来：“知道了，爹，放心吧，一定早去早回。”

等陈辂来到早点摊，他才明白了小时候常听的小品里“红旗招展，人山人海”的概念，当然，红旗此时还没有出现。

简而言之，陈辂低估了天龙八部的影响力。在后世看来，这只是一本武侠小说，但在宋朝人看来，这就是他们的生活。

生活气息浓厚，代入感极强，故事也很有趣，短短一个晚上的口口相传，就足以造成这个摆在巷子口的早点摊人头攒动，甚至影响了大路上的交通。

陈辂深吸一口气，向人群拱手道：“诸位哥哥姐姐叔叔阿姨们，您们都吃过了吗？”

几百人异口同声地答道：“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