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烟雨楼里的病人

烟雨楼一处隐秘的厢房里，曾曾密布，人入其中，只觉得扑面一股浓烈药味。

一瞬间充斥了人的鼻头间，除了浓重药味，再嗅不到任何的脂粉之气。

那里面的人，应当是病的极重。

沐云倾只是稍稍闻了这药味，大致已经猜出里面的人是什么情况了。

老鸨不动声色的打开门，作出一副恭敬的样子请沐云倾进去。

“你进去瞧瞧吧，我在外面等着。”

他到了外头，便止步了。

沐云倾不置可否，只当他是贵公子，受不住里头熏人的药味。

她点点头，便进了屋子，云烟紧随其后。

“丽娘，有客人来了。”

隔着层层的纱幔，屋里一片昏暗的氛围，老鸨遥遥唤了一声。

良久，里面才传来一个沙哑的女子声音：“妈妈，你可是在说笑，我如今这般模样，还能有什么客人。”

这语气，透着腐朽的颓败之气。

里面这病人，大概是无贪生之意了。

老鸨回头，脸上露出些许惋惜哀伤之色，又对沐云倾轻声说：“丽娘自病后，性子古怪，还望贵客海涵。”

“无碍。”

在沐云倾看来，病人就是病人，无男女之分，无性格之分，无贵贱之分。

兀自掀开了厚厚纱幔，三人上前去，老鸨拉开窗，又在屋里点亮一盏烛光，整间屋子顿时亮起来了。

床上的丽娘语气有些慌乱：“妈妈，你为何开了窗？

而沐云倾也看清了在床上那个女子的脸。

惨不忍睹，那是一个满脸长了红点的女子，一双还算美丽的杏眼，却是双眼无神，她的整个面部，形容憔悴，说是病入膏肓的人不为过。

老鸨只看了她一眼，便不忍心的别开脸。

“有客人来瞧瞧你，你莫要紧张。”老鸨说。

“我，不要看我！”丽娘情绪顿时激动了，她迅速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整个人藏了起来。

这么抗拒的表现，着实不太好治。

沐云倾从刚才到现在，就没有什么反应。

倒是云烟，在看到丽娘的脸，面上惊讶神情一闪而过之后，此时恢复了平静。

她语气柔和的说道：“丽娘姑娘莫怕，我们不是坏人，这位贵人是请来为您瞧病的。”

云烟的声音是极富有安抚力的，良久，被子里传出了丽娘的声音：“是么……这么说，公子依旧没有来看我？”

她口中的公子是谁？

沐云倾没有打探的意思，她缓缓开口：“姑娘若是信我，可让我为你诊治一番，不说能否让你双目恢复，但至少你身上的梅毒，我却是可以根治。”

她这话一出口，老鸨和云烟均是一脸诧异。

她们惊讶于沐云倾竟然一眼就看出丽娘得的是花柳病，更惊讶于她轻描淡写的就说出了这病的名字。

在这种地方，得病并不稀奇，但到底是女子，此事总是羞于启齿，沐云倾的话真是叫人出乎意料。

果然丽娘听到之后，顿时被刺激到了，她被裹在被子里的身子距离的抖动起来，突然掀开被子，将床上的枕头被子全都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