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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野心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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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生产九队,一个女孩得了疝气,那老梆子父母觉得自己子女多,觉得家里已经够穷酸了,不愿意再借钱为小女儿治病,以致这女孩后天绝育了。

诶!都说穷人与富人都会遇到困难,但只有穷病才是最无助的困难。

想想也是倒了血霉,前生这个时段,自己可没遭过这罪;今生稀里糊涂从鬼门关走一遍,是真的忧愁。

不过比起逐渐好转的病来,还有更让吴海忧愁的——那就是钱的问题。

对,钱!

不信?你看呐…

两年前,在邵市做裁缝学徒的大姐因闯红绿灯出了车祸,事故全责。假死了半个月,送到湘雅医院,前后花了五六万才把人抢救过来。

年的五六万啊!不仅把这个单亲家庭原本不厚的积蓄给掏空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而去年夏天,离大学录取线还差3分的二姐因为家里没钱供她继续复读,同母亲阮秀琴抗争无果后,默默忍着在地里干了一个星期农活,最后还是不甘心向命运屈服,竟然唆使一个高中男同学跑了。

跑了!

换句话来说,也就是两人私奔了。

这可急的哟!两家好一通寻找,末了所有的线索表明:那两个混球去了沪市。

也不知道是真去了沪市,还是烟雾弹,反正把两家人气得够呛。

要知道,那男生可是个独生仔呢,父母还是当地的小学老师,但就是这样的一根独苗苗却被一个漂亮女同学拐跑了。

飞了!呵护了十几年的满崽,留下一封信就和女同学远走高飞了。让那家人难以置信。

你说人家气不气?

当然气。

人家那老两口还指望这宝贝疙瘩将来光宗耀祖、养老送终的呢,结果一年多没了音讯。

根据前生记忆,吴海清楚,要想这两货自动露头,还有得好些年等…

不过他觉得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这年头有好多女孩践行“走自己的路,让别个去说吧”,然后走着走着就变成了姑娘。

还好,二姐这货去的是沪市。

话说回来,发生这种狗屁倒灶的事,不仅男生家里气得吐血,自家母亲阮秀琴也一样不好过,天天夜里辗转难眠、悔恨交加,偷偷抹眼泪。

这不,阮秀琴经过半年多的内疚和自我折磨,也成功把她自己的身子弄垮了。

化验检测,腹部出现了良性肿瘤,根据医生的建议,有必要动手术切掉。

当时阮秀琴问医生,“手术费要多少钱?”

医生粗粗一统计,说:“肿瘤的位置有些复杂,从术前准备到术后恢复,痊愈大概要3000多块到4000块的样子。”

听到要这么多钱,阮秀琴当场就打了退堂鼓。后来还是在姑姑苦口婆心地劝导下、外加大姐死去活来地哭求下,才再一次举债进了医院。

而吴海就是在放寒假后,忙前忙后在家里头跟医院两边奔波,不小心得的急性肠炎。

于是这一下又去了几千。

其实这还是他命好。重症急性肠炎,小镇卫生院本来没有针对其特效药的,还是他同学杜双伶的姐姐在湘雅医院当医生,紧急捎带了几盒德国进口西药回来。

这进口药虽然贵是贵了点,但效果却真的管用,三瓶吊针下去,神志模糊的吴海不仅清醒过来,连带本地医生束手无策的高烧也退了。

几万,几千,又加几千……想着家里债台高筑,窗前的吴海摸摸眉心,脑壳疼。

他知道,要不是有姑姑张茹这个主心骨在帮衬着自家,他们家早就分崩离析了。

可是张茹也有自己的难处,60多岁的人了,和丈夫从火车站退休后原本可以好好颐养天年的,但却碰上了百年不遇的下岗潮。

取名“云华富贵”的四个儿子,云华富贵还没看到,反而有三个儿子从事业单位被下岗了。只剩老大阳云还在邵市火车站当个小领导,苦苦挣扎。

“云华富贵”四人都已人到中年,拖家带口的,吴海知道姑姑家能无偿挤出一万多块援助阮秀琴,也是尽了最后的力量。

其实,还有一个亲舅舅,目前在深城海关当差。

由于在特殊时期,城里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的阮秀琴家道中落,得知父母在邻省农村意外身亡后,响应当时政策的阮秀琴就地在农村和一个小伙子结了婚,提出的唯一条件就是要带着弟弟过日子。

而那个农村小伙子,也就是吴海的亡父,当时见到漂亮至极的落难凤凰愿意嫁给自己,别说养一个弟弟了,就算养一堆弟弟也是脑憨憨地答应了啊。

按理说,舅舅是自己母亲带大的,读书也是她一手送出来的,如此渊源,吴海不是没有想到过向其进一步求助。

可是人间非净土,各有各的苦。

两世为人的吴海深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更何况这舅舅为了他自己的前途,娶的是个二婚城里人,家庭地位本就女高男低,拢共接济了阮秀琴3000块钱后,后面也是有心无力。

“吴海,你的信!”

就在吴海恍惚怔神时,病房门突的从外面打开了。

只见一个满身大汗的邮差背着军绿色斜挎包,热情洋溢地递给了他一个邮包,里面应该是书报之类的。

紧接着,青年邮差又掏出两张汇款单给吴海,第一张汇款单金额显示是20元;第二张金额比较大,足足有583元。

这是本月第二次收到稿酬汇款单了,礼貌地寒暄几声,吴海平静接过,心情没有太大波动。

倒是邮差的这声大嗓子,把外面正打着热水的阮秀琴招了回来。

“小林,又麻烦你了。”阮秀琴对这个送了几年信件的邮差很熟,找一个干净的搪瓷杯倒满热腾腾的开水后,又赶忙从床头柜上拿了一瓶桔子罐头递给人家。

阮秀琴熟悉邮差,邮差也深知张家的困难情况,没有去接罐头,反而捧着开水吹了吹,迫不及待地喝一口就道喜说:

“你们家吴海可真有出息,这半年我都是第4次给他送汇款单了呢,将来肯定能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大作家。”

阮秀琴默默地从吴海手里要过汇款单看了看,然后熟稔地揣进自己衣服兜里,就温温笑对林邮差说:“承你吉言咧,将来要是真有出息了,还是你祝福的好。”

说着话,阮秀琴又把桔子罐头递给了邮差。

“不用,不用,这东西我家里有。”邮差忙摆手,推辞着不要。

“家里有是家里有,现在大冷天的出门在外你也不容易,就拿着打个口干吧。”

阮秀琴这次直接把桔子罐头塞进人家邮递挎包里,同时还低声嘱咐人家替儿子保密。

“放心,我晓得个,保证不外传。”林邮差这次倒也不再拒绝了,看了眼桔子罐头后连忙拍胸口保证。

邮差走了。

阮秀琴送到门口,然后把门一关,又从衣服兜里掏出两张汇款单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虽然什么也没说,但那惨嗖嗖的脸上已经爬满了笑容,满足的表情溢于言表。

吴海垂个眼皮悄悄瞅着这一幕,也是默然。

前生他经过不懈努力,考上了不错的大学,估分填志愿时问阮秀琴:“填什么专业好?”

阮秀琴认真思索一番后就对他说:“我们是穷苦人家,不要多想,你就奔着事业编公务员教师医生这几个行当去吧,经过两三代积累,我们家才能真正脱离贫困进去中产。”

后来如母亲所愿,吴海在一所二本院校当了老师。

当了老师后,平时没事就喜欢安静地在校园里走走,看看书,练练拳,和朋友说说话。虽然算得上是一个小书呆子,但交际还算灵光。

只是遇到母亲,吴海总学不来如何去表达自己的亲昵,曾经好多次回家时都想和母亲说说体己话,帮她打盆洗脚水,捶捶背,一起散散步,或者拥抱一次,说声“妈妈,这辈子你辛苦了”“妈妈我爱你”,但每每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爱在心头难开口。

思绪回拢,吴海又看了眼还在独自乐呵的母亲后,动手拆开了邮包,里面是一本《知音》杂志和一张信纸。

由于这年头的“知音”杂志非常火,冲着它的高额稿酬,吴海已经成功给它递过三次稿子了,一来二去双方也算熟悉。

大略翻了下这期杂志,都是换汤不换药的炒冷饭,没什么好看的,不甚意丢到一边。

接着展开了信纸。

信纸前头:编辑还是老一套说辞,一如既往地夸赞吴海文笔老练,内容丰富,层次分明,对都市情感剖析到位,引人入胜…

快速浏览完前边,最后一段话引起了吴海注意。

嗯?什么情况?编辑竟然向自己邀约文稿了?让自己成为固定栏目的特约撰稿人之一?

每期五千字的一篇文章,可以写杂文,可以写一个感情故事,写都市的心情感慨之类的。

又看一遍,没看错!真的邀稿了!

虽然还是试试水的阶段,但他心里忽的明亮了很多。

作为一个重生的老yb,男男女女情情爱爱那一套不要看得太多。小年轻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要想生活过得去,身上就得带点绿…

作为旁观了“知音”杂志从崛起到没落的他来说,差不多把这本杂志存在的理由摸透了。

杂志现在有庞大的读者群。而且由于这时代的文化背景原因,国人尤其是中年以上人群,大多属于情感压抑型,其伴生的一个特点是,喜欢窥探他人涉及男女的私生活,饥不择食,即便是最低劣的,最虚伪的,却也是最需要的。

这些人往往喜欢呷一口茶,然后舒舒服服坐着,为那些绿帽文章拍手叫好。

而什么叫绿帽文章?

吴海早早就把握住了此类读者的扭曲心里。

只要提笔写出“那些恋爱中的男女智商都是负数,就算绿色的帽子给你织了一个又一个,你还夸对方手艺好”的文章,保准口碑不错,卖得好,然后稿费就多。

当然了,吴海笔下从不写普通人。因为那些为了生存而讨活计的底层人勾不起那些读者的嗨点,无法让他们在幸灾乐祸中享受一点优越感。

只有写倒霉的名人或倒台的某某、企业家涉及的男女关系,才能让他们叫个满堂彩,大发感慨地指点春秋。

这就是杂志存在的理由。在不过线和不涉及敏感问题、敏感人物的前提下,只要“火”,被诱惑的读者多,杂志发行量就大,那么作者收入也高。为此,知音组织此类稿件,也舍得下本钱…

信中约稿说千字一百五。

这稿酬相对于其他书报杂志算比较高的了,但对于“知音”这种大型刊物来说,只能算一般般。

而且这时候的“知音”是月刊,每个月一篇稿,每篇五千字,其实也没多少钱。

一心想着多挣几个子的吴海叹了口气,看来目光还是得多放在其他报纸上。

比如《潇湘都市报》、《长沙晚报》、《潇湘晨报》、《今日快报》、《市场指南报》等几家都市报纸,虽然这些报纸一篇几百字的文章,稿费只有20元到50元不等,但胜在可以数量多。

如果一个月运气不错的话,也是能挣几百块钱的。

要知道现在很多人的普通工资都还停留在100到200左右,沿海高一点的也就400或600一月顶天了。

这样一想,其实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了,吴海本应该满足。

可是一看到家里乱糟糟的光景,那累积的几万外债多想一秒都会让他觉得慌乱。

都说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在这个社会大变革时期,吴海抽抽鼻子都能闻到空气中满是钱的味道,他也好想放下学业去深城闯一闯,去海南闯一闯。

去撸胳膊子挣几个钱,帮家里改善下生活,他是真的不想过着吃了上餐愁下餐、十餐有八餐是红薯饭的日子了。

这半年他做梦都在想着挣钱,甚至连正经的、不正经的挣钱门道都想好了一个小册子。

这个时期正经的门道千万条,就不说了。

就说不正经的吧,吴海觉得凭借自己这张让人赏心悦目的皮囊,到了外边也不会饿死…

正所谓年少不知软饭香,错把青春插错秧;年少不知富婆好,错把少女当成宝。遇良人先成家,遇贵人先立业,遇富婆成家又立业。

挣钱的心情很急切啊,急切到愿意光着身子满世界打滚一圈。

可是撇一眼骨瘦如柴、皮肤有点松垮的母亲,张宣又把这颗火热的心给强摁了下去。

他晓得,要是自己提出放弃高考出去挣钱,阮秀琴同志准会变脸比变天还快,操起扫把,背后哭着喊着“我不活了哟…,你个挨千刀葛…”,然后拼命三郎样的,撒丫子追自己到天涯海角。

思来想去,强行安慰自己现在还没有做好挣钱的万全准备后,兜兜转转,张宣那挣钱的办法又落在了稿酬上。

毕竟自己做过大学老师,平时看书看报也挺多,这事倒难不住他。

坐在病床边缘,张宣拿出笔墨略一思索就开始写,这次要写的故事是“夜半空调闹鬼,原来是人作怪”…

他打算创新,在奢靡的情情爱爱私生活方面升华一下,加点灵异,加点惊悚,加点情怀。

希望用这种方式得到更多读者的喜欢,得到编辑的进一步青睐,把这稿酬再提一提。

用爬格子的方式手写5000字,张宣一直从中午写到下午,手腕有点生疼。

期间,有着初中文化的阮秀琴在旁边驻足了一阵,后来看到某些片段觉着尴尬,才脸红红地走了出去……

傍晚。

张宣的大姐张萍来送饭了。

望着这个有张如花似玉的脸、却小学文化都没毕业的大姐,张宣觉得挺对不起她的。

上辈子他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两年后,接到过大姐打来的电话,绕了好久才开口说她家里的木房子被火烧了,准备建红砖新房,问他借八千块钱。

他那时候是个月光族,哪有八千块钱借?

回想起大姐挂电话前的长久沉默,张宣就觉得挺不是滋味,自己读书出来了,却帮不到家里人,太没用。

饭是红薯饭,菜是清炒莴笋叶子,外加荷包蛋。

知道儿子不爱吃红薯,分饭前阮秀琴把浮在上层的红薯粒都扒到了她自己碗里,剩余的白米饭都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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