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梦魇

“喂，你叫小九？真有趣的名字。”

小九鼓着腮帮子，粉嫩的面容上有些薄怒，“你们都是坏人！”

“我被你们蒙晕过来，五花大绑地扔在这里，你说我们到底谁是坏人？”赵凝歪着头打量他，听声音是个男孩子。

小九指了指自己身上补了又补的短衫，又指了指赵凝身上淡青色的由名贵蜀锦所制的烟罗裙，“让我看啊，盛京里穿这样好看的衣服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赵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这个男娃以衣服识人，“还有谁穿着这么好看的横行？说来听听。”

小九撇嘴，“我才不告诉你。老大让我看着你，你可要老实点，别出什么花招。”

赵凝挑眉，也不再过问，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稍微吃了点东西后，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冻醒的，赵凝蜷在角落里，发觉自己浑身发凉，鼻子痒痒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阿秋！”

小九靠在墙边，睡得正香，油墨般的小脑袋时不时点头，小九做了个梦，梦里他又回到了柏州乡下的家里，那个时候大旱还没有发生，他和爹娘以及还未出嫁的姐姐的一起围着干净简陋的木桌吃饭，桌子上碟子里放着他最爱的蒸红薯。

忽然间，时空开始扭曲，和蔼的爹娘和温柔的姐姐的身子开始越来越透明，他们慢慢向外飘去，时不时回头望着小九。

小九丢下手里啃了一半的红薯，跌跌撞撞地往外跑，想要拉住他们，“爹！娘！姐姐！求你们不要走！”

“啊！”小九被门槛绊住，跌倒在地，声嘶力竭地大喊，“爹娘，姐姐，不要只留我一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