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斩杀

秦大夫一直守在陆青止身旁，他说：“陛下，皇后娘娘的头疾已经大好，除了记忆缺失，她已算是个奇迹了。您的坚持没有白费，鲜血滋养的千年琉璃花发挥了作用。皇后娘娘的胎象也很稳，一直还没来得及告诉您，娘娘肚子里啊八九不离十怀的是双子。”

“怪不得她肚子那么大，现在连走路都……咳……都很艰辛。”

“陛下放心，娘娘一切都很好很好，只是您……”秦大夫撇过脸，抬袖擦了擦眼泪。

陆青止提醒他：“在宁儿面前要控制情绪，她只是失忆了，但还是一样聪慧机灵，别让她看出端倪。”

“遵命。陛下，其实……其实娘娘的记忆并非不可治，微臣查阅过无数典籍，有二三法子或可一试。微臣知晓您心疼娘娘，可忘记一个如此深爱自己的男人不也是一种缺憾吗？

娘娘从前一直认为您不爱她，一直误会您绝情冷心，若她知道您一直这样把她捧在心尖疼爱，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咳咳……”陆青止呕出一大口血。

他厉声道：“你可知抗旨不尊是何罪？！朕说过，让她忘记，最好把朕忘得干干净净。你若敢……敢私自替她恢复记忆，朕……朕在天上定不得安息。”

秦大夫闭上眼，再次跪下，道：“微臣不敢。”

很快，楚莲和罗军几乎是同时狂奔而来。

两个男人都红着眼眶，大概……在来时的路上已经哭过了。

三人，他的肱骨之臣，齐齐跪在榻前，朝他行礼。

他像个贪恋人间、不肯离开的老翁，絮絮叨叨着，字字句句都是唯恐他的姑娘受到一丝丝伤害。

哪怕重复着，这三人也都认认真真地听着。

没有人会不耐烦，没有人会觉得可笑。

他们只觉得沉重。

他们三个人加起来都自觉承接不了踏上这个九五至尊对一个姑娘的爱啊！

“你们记着，太上皇禅位，心有不甘，朕当日是以他联合太子一党残骸丞相的证据威胁他，以他对朕生母的歉疚感化他，他才应了。往后朕去了，你们要好好提防他，万不可叫他卷土重来，伤害宁儿。”

“是，臣等遵命。”

交代完了，陆青止道：“罗军，帮朕一个忙，去把宁儿的册子偷来念给朕听听。”

“啊？”

“快去！朕一直很想看看她都写了些什么，这是朕最后的愿望了。”

他想听听她笔下的他，想看看她的不能忘却都是些什么。

罗军很快去了。

他悄无声息就从枕头下拿走了册子。

他很想喊醒这姑娘，可转念又想到陆青止的殷殷嘱托，他又怎么忍心违背将死之人的命令？

罗军很快把册子拿到了陆青止跟前。

陆青止已经快睁不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