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你，臭流氓

“给，本来我想在你去打仗的时候就给你做，后来我想了一些，还是等你凯旋归来再给你做，总得让温哥儿有些盼头不是。”秦嬷嬷把一碗茯苓煨火腿端到魏温手边。

“您还记得这茯苓煨肘子啊！”魏温这几个月闻惯了血腥气和军旅里的汗湿气，猛地闻到这茯苓火腿的香气，思绪一下子变回到小时候饿肚子的那个晚上，他还记得那时候秦嬷还是秦姑，头发漆黑，声音动听，闻着这食物香气，魏温口舌生津，便拿起箸大口吃起来。

“温哥儿，你别怨太后，她首先是盛朝皇太后，其次是诸皇子的嫡母，然后才是你的姑母，若是这天下姓魏，那你今天便不用受这委屈了。”秦嬷嬷说着话，魏温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只见几滴晶莹的眼泪滴答滴答到碗里。

“秦嬷，我只觉得委屈，为什么我打了胜仗，却没有人称赞……”魏温在秦嬷嬷的怀里哽咽哭泣着，秦嬷嬷眼里的悲悯几乎快流下来，但还是止住了，本来要抚慰魏温的手也突然放下去了。

他，已经是一个大人了……

“温儿，你何为这么晚才回来。”崇华皇长帝姬听到魏温回来便赶到庭院里。

“母亲还没有睡吗，姑母留儿子说了一些话，儿子回来得晚了些让母亲担心了。”

“孤是你的母亲，孤担心你是应该的。”崇华皇长帝姬自知对大儿子关心太少，便时常想着弥补。

“儿子要睡下了，明日还要为姑母办事，天深夜寒，母亲也早早歇下吧。”

“那你早些休息吧，孤这就歇下了，你注意些身体。”崇华皇长帝姬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跟儿子总隔着一层，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奴有一段情呀，唱与诸公听，诸公各位静呀静静心呀，让我来唱一只秦淮景呀，细细那个到末唱与诸公听。”

秦淮河两岸都是灯火繁华，莺歌燕舞不断的风月舞馆，从河中顺着晚风就可以听到秦淮女用吴侬软语唱出《长恨歌》《秦淮调》等民间评弹乐曲，这些词从秦淮河歌妓的曼妙歌喉里唱出来，竟别有一番味道。

元煜站到画舫里欣赏秦淮河两岸的灯火，秦淮河原本是没有没有歌姬舞馆，只有沿着淮河的酒馆和私宅，后来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这两岸逐渐兴起一座座精美的楼舍馆阁，且连绵不绝，顺着秦淮河绵延数里。渐渐地一些文人墨客也喜欢到这里里采风吟诗什么的，有才子必然会有佳人作陪，这才发展成如今的烟花灿烂，歌姬舞妓的绝好之地。

“陛……高兄，如今这秦淮河有名的便是这夜景，亭台楼阁绵延数十里，灯火彻夜通明，至于那个绝尘楼，差不多就快要到了。”李廷在旁边介绍。

“二位公子也是到绝尘楼赴诗会的吗！”画舫上的一个老船家跟他们两个说话。

“自然是，没想到老伯也喜欢这样有趣的地方。”李廷看一个年逾五十的老船翁也知道，就想调侃一下。

“嗨，老夫都那么大年纪了，喜欢这一样儿做什么，是因为这半年一次的诗会是秦淮河的大节日了，绝尘楼的杨清莲是这儿的名角儿，又是个爱侍弄文墨的主儿，所以才要每年举办两次清林诗会，一次在入夏，一次在冬至，取迎来送往之意。”

“那老船夫可曾知道参与诗会的都是些什么人？我等都是从外地慕名而来的，怕人生地不熟得罪了什么人。”元煜想套出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