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驱虎吞狼

“大人，您怎么不喝啊？”其中一个舞女对齐选遴上下其手，还险些坐到他身上，起齐选遴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难为情已经表现在脸上了，褚云阳看到他的脸从耳根到脖子都红透了，顿觉滑稽。

“哎，你们放肆，敢对本官这样。”齐选遴有些愠怒说道，场上的人都有些没脸，面面相觑。

“诸位将军，吾等都是朝廷官员，是陛下的臣子，即便是身处边疆，也应克己复礼，谨慎行事。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齐选遴所读过的圣贤书终于排上用处了，他在皇城只是个上朝都只能站外殿听宣的小官，根本没有人会听他说这些。

“大人，此话虽是这样说，可是终究我们是在边疆，又岂能处处遵循陛下的旨意，难道大人不知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有些略读过书的将军还是可以反驳一二的。

“诚然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可那是在战况紧急，危及百姓和人命时才会如此，诸位将军此时并无战事，尔等却在高楼宴会饮乐，这岂是人臣所为！”齐选遴这样说虽然在场的将军都有些丢脸，可是出褚云阳却心中暗自庆幸，他一是庆幸大盛还有如此正直热忱的官员，以往元煜派来督查军务的官员要么是喜欢财宝，要么喜欢美色，要么就是有口腹之欲，这些人褚云阳虽然嘴上圣使来圣使去，其实心中顶顶看不起这些官员。

因为这些官员如果不是陛下派来的，他连理都不会理，更别说尊敬。与其说他尊敬皇使，不如说是尊敬皇权。但官员们往往不这么认为，甚至有些官员狐假虎威，对他们这的将军颐指气使，今日的齐选遴虽然是有些不知变通，可到底是一个正正经经读过十几年圣贤书的文官样子。他想着自己的妹妹果真是没有看错人，如果这齐选遴真的迷途知返，未尝不是宰辅的料子。

“大人怎知，边境就没有危险？”即便齐选遴正直持道，有些话他也不得不说出口。

“大人，你远在皇都可曾听闻过边境有战事？”

“不曾，我大盛国泰民安，百姓和乐，不闻战事是好事。”齐选遴说道。

“百姓们不闻战事是好事，可是我们戍边之人却不是这么认为，西域三十六藩国被阻挡在我大盛国境线以外，那可不是文官嘴里一句陛下圣明或者陛下万岁换来的，这边境每一道城郭，关隘，望楼，哨岗，和护城墙都是我大盛军士在镇守，你们所谓的百姓和乐，盛世太平在边关永远都不会存在，我们也是随时待命把命留给大盛万民。”

“你看这位将军，他的左眼就是被藩国人偷袭所伤，最可气的是大盛与西域早已通商，所以朝中大人们便极力按压此事，以至于此事至今不被朝野知晓。”褚云阳把他身边将军的左眼眼罩揭开，里面的眼眶可以看到当时受伤有多严重，齐选遴看着这个将军，心中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再看这位将军，他的胳膊被藩国人的暗箭所伤，即便痊愈后依然伤痕累累。”他说时把右边将军的衣袖掀开，齐选遴看到此情此景顿觉震撼，他在皇城无论哪位大人都没有说过戍边将士的好话，只有诸位大臣口中的万事繁荣，国泰民安。

“齐大人，这些人都是为大盛所牺牲之人，可我们说过自己所受的苦吗？”

“我们没有。”听完这一席话齐选遴显然有些感动和震撼，他不知道自己以往看到的都是假象，甚至连他师傅的话都开始怀疑。至少从他来看，褚云阳是一个及其谨慎持重的大将军，绝对不会去造反或者做任何有损大盛国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