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怪物

叶仲霆猜到她肯定会有这样的表现，淡定地从她手里拿过了扇子把玩着，“这是一把哥特象牙扇。象牙做成的扇片，每一片只有一毫米厚，而工匠还要在这样的厚度上精雕细琢，镂空的花纹不但要精美还要计算镂空的密度，以免扇子失去本身作用从中间漏风，图案整体像个哥特的教堂，尖顶和梅花形的装饰，这两种交错的扇头又连贯成当时比较风靡的洛可可风格，错综复杂的雕刻其实也相互对称，还有这暗金扇柄，被黄金包裹，上面缀上宝石，珍珠，阖上就像哥特教堂大门。”

薛九玉盯着扇子的目光依旧温柔，但是心中的涌动早已经翻来覆去。

叶仲霆话音落下许久，她微微一声叹息，“美则美矣，但是……希望这种残忍的美不要再重复。”

叶仲霆似安抚地将她拥得更紧些，一一给她将盒子里其他的首饰做详解——

比如，一个九厘米烟盒高度的瑞士精密盒子，开盖像机械打火机式样，但却是一只黄金珠宝珐琅音乐便携包，除了能播放音乐，顶部带自动机械表，盒子里还装有同款黄金珐琅制成的一个针签筒，一个香水瓶，一把小刀，一个刻刀和一个钥匙链，比俄罗斯套娃还能装，这样的盒子全世界仅存十件，算19世纪初期在日内瓦制造的最稀有的盒子，也可以理解为有钱人的瑞士军刀。

再比如一些形态不一的耳环，维多利亚时期的珠宝带着工业时代的厚重，这些金银叠打的珠宝经历这些年的氧化呈现出典雅的黑，它们是岁月的加成，越黑也越突出钻石的闪耀，每一颗宝石和珍珠都是当年的极致臻品，水滴形，花朵形的款式，线条流畅而有呼吸感，愈显得隽秀内敛。

说完这些，薛九玉已经枕在叶仲霆腿上昏昏欲睡，他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她的柔软的发丝。

“叶仲霆，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很耳熟……”

“《壮志凌云》的主题曲《take my breath away》。”

“哦！”

“你还说你最喜欢这部电影，阿汤哥最帅！连它的主题曲都记不住，叶公好龙？”

薛九玉睁开了沉重的眼皮，一提起重生前自己做的傻事就啪啪打脸。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只是想考考你是否还记得我的喜好罢了。”她喃喃着，翻个身，彻底坠入了梦乡……

不知道睡了多久，薛九玉突然感觉手臂滑下沙发，坠落的感觉让她惊醒过来，扭头却发现身上搭着一条毯子，叶仲霆不见了踪影。

原本紧闭的露台房门此刻开着一条缝，轻微寒风透过门缝呼涌进来，吹淡了房间里的炭火气。

她走进发现叶仲霆站在露台阳台，抬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在等圣诞老人送礼物来吗？”

他闻言转身，看着她上身单薄的毛衣，皱了皱眉头，“怎么不多穿点就出来了？”

薛九玉吐了吐舌，钻进了他的外套里，抬起脸望着他甜甜一笑，“这样不就暖和了嘛！”

“鸠占鹊巢。”他没好气的说着，然而却把环在她身侧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一些。

“哦？我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艺远被一只大雕霸占着，霆哥哥什么时候有空帮我们把它撵走啊？”她抬起头故意揶揄地看向他，他也跟着轻笑出声。

“快了，过年前它肯定要飞走的。”

这算什么回答？

薛九玉心里腹诽了句，把脸贴近他的胸膛，听见那里传来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不是说要注资吗？怎么又要飞走了？这话听着多像利用完我们就拍拍屁股走人的样子，多渣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