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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她是魂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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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祁祜时冷时热,口中发苦。翻来覆去头痛欲裂。

“哥哥。”祁盏轻声唤。祁祜连忙问:“哥哥让你没睡好吧?我这就去外面睡。”

“不是的————”祁盏指了指口,“好渴。”

“哦,是了......我也渴。”他起床倒了两杯雪梨冰糖茶,递给了祁盏一杯。“你还烧不烧了?”伸手摸了摸祁盏的额,发觉她也是烫的吓人。

“一会儿,我叫穗儿给咱们熬上些汤药,你喝下之后就能,睡好了————”他说着忍不住轻咳了几声。祁盏上前道:“哥哥,别忙了,我等下就睡着了。我只是忧心你的身子。”

祁祜摸摸祁盏的额上的伤,顺手拿了一旁的药膏子给祁盏敷上。“哥哥到底是男人,常年练武,身子骨强。倒是你,今后可不许再拿命搏任何事了,知道么。”

“因我知道,若不是闹出命了,是不会传到哥哥这里的。”祁盏躺下,祁祜拿起一旁的团扇给之煽风。“今后不许了,你这简直是要哥哥的命。行了,你先睡吧,快把眼睛闭上。哥哥等你睡了,就也睡了。”

“嗯。”祁盏安安稳稳地睡了。

忍着不适,祁祜看祁盏睡着了,便起来又接了些茶水喝了两口。

“嗯......别让我去抓你,我真的没劲儿了。”祁祜对着窗外道。

「吱呀」

一声后,窗子开了,公孙不冥一身夜行衣立在窗前。祁祜上前问道:“这么晚了,先生是————”

“这个,给你。煎熬之后服下身子便不烧了,你妹妹也可试一试。这是我江湖上的一个行医的故友调制的药。”公孙不冥扔进了一只药包。

祁祜不解,“你帮我?”

“今日你也帮了我,不是么?”公孙不冥道。“本人向来恩憎分明。别人待我好,我便会奉还回去。”

祁祜拿起药包道:“你就不怕我不信你?”

“信不信是你的事,”公孙不冥看向他,月色清亮,照的他也有几分清光,“做不做是我的事。”

祁祜点头拱手,“我是信的,多谢你。不过,今后不要再这样见我了,怪危险的。”

“额————”公孙不冥朝里望了望,“你妹妹如何了?”他想起祁盏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就一阵莫名怜爱。

“刚睡下。你的好意,我领下了。”祁祜又拱手。

公孙不冥点头。

“快回去吧,别让人看到了。今后啊,你多多笑吧,笑起来顺眼的。”祁祜随口说罢,便背过了身。

“真的??”身后猛地一问。

“啊?嗯......”祁祜再转头,窗外出了一片清月,已经无人了。

次日祁祜回了宫。

苍、元迎接。

“哥,你身子可是好了?”祁元看祁祜面色红润,神清气爽,便让祁苍赶紧把把脉。

祁苍切完脉摸了摸祁祜的额,“嚯?不烧了?你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他对自己的医术还是知些一二的。

祁祜笑而不语,一会儿进了东宫才把昨夜公孙不冥夜闯将军府的事一一都讲了。苍、元两人皆一阵摸不着头脑。

“我是不懂了————”祁元不解,“他竟不是帮着风离胥的?”

“如此看来,他只是想见见父王,有些事情必须要在宫里弄完。他并不想投靠谁的。”祁祜伸了个懒腰,“行了,让你们查的事情如何了?”

祁苍道:“我们把那日给落常在送晚膳的,和给梧熙轩当值的宫人都扣下了,南初正在一一盘问呢。”

“当日的器皿呢?”祁祜问。祁苍大悟,“啊,是呀,我倒是疏忽了。琅烨在牢里看着璟谰呢,没事的。”

“嗯,快去查办吧。虚牙跟我去一趟落常在梧熙轩看看落常在。”祁祜起身命人给他换了一身黑衣,与祁元道:“哥,姐姐也无事了吧?我就怕风离胥从中作梗。”

“如今,也顾不得这个了。得先把璟谰救下来。虽然如今你我心里都清楚此事的始作俑者是谁,但咱们并无证据。”祁祜喟叹。

祜、元两人到了梧熙轩后,正遇上守灵的祁微。

“哟,你们都回来了?听闻父王将我母妃的死全权授给太子殿下调查了?”祁微冷言道。

祁祜点头,与祁元上香跪拜。

“吉兆儿,出了此事大家心里都难受。节哀吧。”祁祜安慰。

祁微眼中愤懑:“定是那个低贱的质子,害死了母妃————一定是的!!”她咬牙切齿,好不痛恨。

祁元立在祁祜身后白了一眼,“璟谰为何要害落常在?”

“他是对本宫心中有恨!他是报复本宫呢!”祁微气得直颤抖,祁祜连忙上去安抚住她。“吉兆儿,此事并无证据,你且不可瞎指认。如今哥哥来调查此事,为的就是还落常在一个公道。”

祁微道:“就是那质子做的。他就该被碎尸万段!太子殿下,你必须为我和我那苦命的母妃讨个公道!”她坚称是璟谰。祁元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对祁微道:“幼宜姐姐,你口口声声说是璟谰报复你,那他为何报复你?你若是对他温柔随和,他怎么会生出如此嫌疑?你自己捧高踩低惯了,倒还是成了别人的不是了?”

这番话彻底激怒了祁微,“你若是来帮这个质子说话的就请回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是穿一条裤子的!你瞧瞧他长得这幅样子,也不知道伺候没伺候过人————哎————”

没等她说完,祁元便上去猛推了她一把,一旁的宫人连忙去扶。

祁元也怒道:“哥哥们都是好人,都不打女人,我可不是。你母妃没了,并不是可含血喷人的理由!你就是捧高踩低还由不得人说了?别忘了你母妃活着的时候,这头衔是如何降下来的!”

“滚————你们都给我滚————”祁微边哭边骂。祁祜正在观察落常在的面容,似是饮食了砒霜的模样。

“好,吉兆儿你好好歇息,我们这就走。”祁祜转身带着祁元便走。

祁微一人在灵堂痛哭。

“哥,你看出什么了?”祁元问。

“的确是中毒而亡。如今就是找着毒药是谁下的便可知晓了。”祁祜指着龙涎宫偏殿,“南初是在那里审人的?走,去看看。”

“好。”祁元点头。

两人到了龙涎宫的偏殿,正好赶上宗南初审人。

“太子殿下到————淳王殿下到————”

宗南初起身随意行了个礼。“你们俩,找个地儿坐着吧。”

“好。”祁祜拍拍他的肩,“你想说什么,本宫今日都可判你无罪。”

宗南初嘻嘻一笑,“你快安稳坐着吧。行了,把人都带上来吧。”他都是派人看管着这些人的,以防串供。

“本官下面一一再询问一遍,你们方才都各自在本官面前单独说了一遍了,如今再审一遍,与上次对答一致的立刻放走;与上次对答有出处的,留下且让本官接着审问。”宗南初道。

祁元吃着茶眼神一亮,“南初哥真聪明耶!我怎么都想不到这样审问人呢?”

“他可是自己考的状元郎。真不是宋未春这种酒囊饭袋。”祁祜也吃了口茶。

宗南初留下的几人,一共有四。

一人是梧熙轩当值的宫人,其余一人是御膳房当差的,两人是当日从御膳房送饭的。

“本官就先问问你们当值的吧。上次本官单独盘问,你说你看到落常在是食了些草菇后没过多久便昏倒了,之后为何又改口说不记得落常在最后吃了什么了?”

那宫人吓得瑟瑟发抖,“奴才实在是害怕……毕竟只有奴才一人看到了落常在最后饮食了什么,一时糊涂,怕受到牵连……奴才是真看到了落常在最后饮食了一道草菇串游虾。常在还跟奴才说,这道菜味道极鲜,想是活虾……”

“你果真是糊涂。”宗南初道。他的模样一看旧事昏了头胡说。他说的细枝末节跟头次问话全对上了。

他接着问御膳房当差宫人,“你为何头次跟本官说,没有看到有人进御膳房,第二次又改口说了自己不在,没有看到有无人进去?”

“大人饶命啊……奴才是……是怕受到牵连,因当时在打瞌睡,便随口跟大人胡说了一下,后来人多,又怕有人讲奴才偷懒的事供出来遭罚,便说了不知道……”他连连磕头,宗南初皱眉,这一下两份供词都对不上了。

“你叫什么?”

“回大人,奴才名唤茂才。”

“你且等等。”宗南初接着问当日送膳的宫女。“你头一次说,你是去了梧熙轩送膳,为何第二次说自己有事耽搁了,要别人送了两份膳食?”

宫女学着方才茂才的话道:“奴婢是怕偷懒被姑姑处罚……”

“不对。”宗南初对一旁的宫人道:“你去那边拿来她的荷包。”

“啊,奴婢身上并无荷包……”宫女着急道。

宗南初道:“你少说这些话,不然本官真会送你去刑司试试。”

宫女实在害怕,不情愿掏出了荷包。

祁元瞪大了眼睛。

宗南初把荷包甩出来,哼道:“看这荷包上绣的并蒂莲,还是只开了一朵,就知你在宫里是有情郎的把?那日是偷懒会情郎了吧?能让你这小丫头支支吾吾的,除了你看到了凶手就是你当时在私会情郎。你也别急着反驳,本官大不了可以在宫里一一清查,你这荷包,必是一对儿。”

“大人饶命!!求求大人饶命啊!!”宫女吓哭了。宗南初道:“你别求本官。求求太子吧。”

祁祜抬手,“她的事等会儿再说。”祁元拍手,“南初哥真让我服。”

那宫女哭道:“奴婢不是不敢认,而是……大人,太子殿下,奴婢若是把那日看到的说出来,能不能将功抵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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