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女人转身，伞檐下鲜艳的嘴唇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踩着高跟鞋身姿摇曳地走了，“哒哒”的脚步声很快就听不见了……

他在大雨中等公交车等到全身湿透，好不容易上车找到一个位置坐下，才算松口气。

等到列车驶向市中心，车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这时候上来了一个身材佝偻的老人家，穿着一双破烂的解放鞋。

身上套着的深蓝色布衣同他一样沧桑，还带着墨镜，一根木棍敲敲打打，“借过，借过，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有个壮汉被打到了脚：“注意点，老家伙，眼神不好还挤什么公交。”紧接着又是一阵接二连三地抱怨和低声咒骂。

旁边的女青年忽然掩着鼻，厌恶地说了一句：“好臭啊，什么味道啊。”她身旁的几人纷纷附和。

高阳瞧着那边的情况，干脆直接一把把那老人家拉到他这边来，把位置让给他坐下，“老人家，我快到了，你坐这里吧。”

等到老人家坐到位置上，他才闻到一阵酸臭的味道伴随在这老人的周围，但他什么话也没说。

“谢谢你，太感谢你了，好人会有好报的。”那张皱纹纵横像树皮一样干瘪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突然他靠近高阳，鼻子皱着，作闻嗅状。

一把拉着高阳的手臂，“小伙子，要洁身自好啊，不要招惹那些不该招惹的东西，会惹上麻烦的。”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他看上去身材干瘦，但他抓住高阳的手却像钳子一样，让他一时挣脱不得。

“啊？老人家，话不可以乱说啊，我连女朋友都没有一个呢。”高阳面上有些挂不住，尴尬地笑着。

他看见旁边的乘客们都露出了看热闹的表情，还有几声“个老东西，不识好歹。”

那老人家仿佛没听到一样，还在“要洁身自好，不然会惹麻烦的”几句车轱辘话来回说，说得高阳脸都红了，一看自己到站了，连忙逃也似的下车了。

这一天的遭遇实在有些古怪。他甩甩头，便径直去洗澡睡觉了。

半夜他有些燥热，梦里面光怪陆离，仿佛有温香软玉在怀，一阵惊雷传来，他蓦地从睡梦中吓醒，才发现原来是春梦旖旎一场。

窗外雷霆阵阵，瓢泼似的大雨仿佛有将这座城市淹没的趋势。他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抬起眼看见镜子中自己的身后竟然靠着一个娇媚的女人。

正挑眉朝着自己笑着。

正是下午撑伞的那个女人，吓得他连忙转身朝身后望去，身后除了毛巾架空空如也，再定睛一看，镜子中又什么都没有了。

定是自己眼花了，刚才也太像真的了。他深深吸了口气，又回到床上去睡了，但他翻来覆去的总睡不安稳，梦里面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说话。

“在哪呢？你在哪里啊？别跑太远了，我就快找到你了。”

那个声音阴魂不散一直在他耳边，以至于第二天他醒来时发现自己有了青黑的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