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遭了报应
“这是什么花？”司马耀对花卉并无兴趣，但见这生命力极强的种子，还是好奇地问了一句。
“九孔玲珑莲。”云明月淡淡回答。
“好名字，它还需多久才能开花？”司马耀追问。
“臣妾也不清楚，或许待这坚冰融化，它便会绽放吧。”
“能在坚冰中生存，此花当真神奇。”司马耀赞叹道。
“花开花谢，始终囚于冰中，终其一生无法沐浴阳光，无缘窥见外面的世界。”云明月似乎在说花，又似乎在说自己。
司马耀心头一动，握住云明月那柔若无骨的玉手，道：“明月既然带朕来赏花，朕自然也要有所回馈。”
说罢，牵着云明月走出瀚央殿。
云明月还是头一次被司马耀握住手，以往她总会警惕，不让司马耀触碰到自己，可刚才自己沉浸在感慨之中，竟失神让司马耀抓住了手。
“姐姐，姐姐，这可如何是好？他要带我去哪儿？”
“无妨，他不敢对你怎样，你哥还在朝堂上呢。”
云明月被司马耀牵着出了瀚央殿，沿途所有宫女太监纷纷避让。苏乐从秋兰阁探出头来，眉头紧蹙，目送司马耀与云明月渐行渐远的身影。
她虽担忧，却又无可奈何，若司马耀真要做什么，她只能算是半个帮凶。
“皇上，此举不合宫规！”云明月的声音中首次带了几许惊惶。
顺平大街上，一位身穿华服的男子紧紧牵着一名身着素白衣裙、头戴轻纱帷帽的妙龄女子，在热闹非凡的花草市集漫步。
男子不时贴近女子耳边低语，然而女子对此显然颇为抵触，每当男子靠近，她便微微侧身，显露出不愿与之亲近的姿态。
“云明月，后宫嫔妃不可私自出宫，这是宫规所不容许的，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女子语气略带厌烦，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这已是她出宫后第五次催促男子返程。
男子名唤司马耀，他带着云明月穿过自己常用来出宫的秘密通道，声称要带她见识一下宫外世界。云明月虽性情清冷，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出宫机会，内心仍难掩波澜。毕竟，这不仅是她入宫以来首次出宫，且是以平民装扮，身边仅司马耀陪伴，无任何护卫随行。
“月儿，记住在外要叫我老爷，你是我的内人，懂吗？”司马耀佯装未闻云明月的催促，无视其隐忍的不满，自顾自地嘱咐道。
“那盆是君子兰吗？”司马耀指向一旁摊位上的盆栽。
“那是仙客来，陛下……老爷。”云明月拗不过司马耀，尽管心中愤懑，也只能任由他紧握自己的手，一路同行。
司马耀心中暗喜，只要能逐步拉近与云明月的关系，赢得其芳心，那么打开云家大门的第一枚棋子便已稳稳在握。
“哎呀，黄公子！”一声熟悉的呼唤突然响起。
司马耀心中暗叫不妙，京城如此之大，怎偏巧在此撞见这丫头。来者正是周莘莘，她本是来花草市集选购应季花卉，却意外邂逅黄公子，未加思索便径直走上前来。
“咳咳，莘莘，周姑娘，你好。”司马耀见躲闪不及，只好转头向周莘莘打招呼。
周姑娘？周莘莘万没想到司马耀竟以如此生疏的称谓与自己寒暄，回想自己对他日夜思念，初吻亦已献给他，还曾许诺提亲，如今却这般疏远，莫非他一直在欺骗自己？
心中一阵酸楚，周莘莘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司马耀见状，心知不妙，这丫头心思细腻，恐怕又胡思乱想了，正欲解释几句，身旁的云明月却抢白道：“老爷，她是谁呀？”
隔着轻纱帷帽，司马耀也能感受到云明月语气中的嘲讽之意。今日带她出宫的意图已被她洞悉无遗，而她性情冷傲又强势，向来瞧不起世间男女之情，如今被司马耀摆布，虽沿途见识了不少新鲜事物，但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令她极为不悦。恰逢此刻遇到周莘莘，云明月察觉司马耀与其关系非同寻常，尤其是见到周莘莘那一瞬，司马耀紧握她的手竟微微颤抖，似有松开之意。
云明月心中冷笑，决定好好教训司马耀一番，让他明白自己并非那些软弱可欺的女子。她故意将两人紧握的手举至胸前，让周莘莘一览无遗。
司马耀听着云明月口中那甜腻的“老爷”二字，心中五味杂陈，若非此刻有他人在场，云明月如此称呼他，他定要趁机在她脸颊上印下一吻。然而眼下莘莘在此，他唯有苦笑以对。
“老爷？”周莘莘瞥见司马耀手中紧握的年轻女子，心中悲苦不已。
原来黄公子早已娶妻，那他为何还要招惹自己？难道只是把自己当作妾室看待？难怪他对自己举止轻浮，想搂就搂，想吻就吻，原来在黄公子眼中，自己竟是如此不知检点的女子。
见周莘莘眼神逐渐黯淡，司马耀心中大呼糟糕。
莘莘自幼父母双亡，流落街头，幸得老先生收养才有了归宿，因此内心敏感而自卑，遇事极易悲观。她全然未想到司马耀从始至终对她怀有不良居心，每次相遇皆刻意挑逗她。
“这是周姑娘，我恩师的孙女。”司马耀无奈之下，只能如此解释
。
莘莘这边只能日后设法弥补，现下首要任务是安抚云明月，司马耀暗叹自己在宫中被她压制也就罢了，怎料出宫后仍被她抓到把柄，二人果真是八字不合。
“哦，原来如此。莘莘姑娘，我是明月，失敬了。”云明月故意在周莘莘面前摆出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气得司马耀牙痒痒。
“夫……夫人好。”周莘莘声音中已带有一丝哽咽。
司马耀望着神情凄楚的莘莘，心中如刀割般疼痛，或许真是自己先前连累大舅哥、戏弄苏乐，如今遭到了报应。
“周姑娘也是来买花的吧？可惜这些市井之花粗鄙不堪，哪比得上家中精心栽培的花卉，老爷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