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对视
舞台上的烟雾还没散去，可观众席的欢呼声却早已似海浪般起伏，回响在耳畔。
烟雾中缓缓出现四道人影。
蔚蓝的天空中几只无人机正在进行录制，放眼望去，整个场地甚至在其之外的地方都挤满了人。
不得不说，Star乐队的影响力是不容小觑的。
顾宸注意到场地周围的几栋楼房上还有人举着应援牌不停地挥动着。
“让大家久等啦！！！”
一道清润的声音响起，整个观众席的人几乎全都兴奋地站起身欢呼。
听语气，那声音应该是那个叫时荼的Omega发出来的。
顾宸平静地看着舞台上的烟雾渐渐散去，四个人的样貌也逐渐清晰起来。
秦泷作为主唱站在C位，但做开场白的却是斜后方的鼓手。
后来那个Omega不知道说了什么，全场人声鼎沸，但顾宸并没有听见。
几乎是无视了其他人，他的目光自秦泷出现在舞台上后便没再移动过。
秦泷慵懒地抱着吉他站在那里。
墨色的长发半扎，左鬓刘海下段编了根小小的麻花辫。
黑色高领针织衫外搭纯白衬衣，阔腿裤与马丁靴将本就高挑的他修得更为挺拔，皮革腰带上的银链轻轻晃动。
许是因为化了妆，他整个人显得肆意张扬起来。
顾宸注意到他手中黑白相间的电吉他上，像是刻意抹了一抹蓝紫色的颜料，极具个人特色。
而那对黑色的耳钉时不时在光照下闪动着光。
似是有所察觉，秦泷微阖的眼眸轻轻抬起，目光与顾宸撞了个满怀。
他愣了愣，随即眯起眼盯着顾宸，嘴角漾起弧度，露出洁白的虎牙。
顾宸心头一怔，观众席传来的尖叫声愈加疯狂。
真的要疯了。
他立即移开目光，却还是能感受到台上Alpha的视线。
这时，镲声与鼓声有节奏地响起，带出其他乐器的声音。
电吉他响起的那一刻，全场都沸腾起来，义无反顾地雀跃尖叫，仿佛要将寒冷的冬天点燃。
拨片划过琴弦，秦泷的歌声宛如与音乐融为一体，不突兀，也不淡出。
顾宸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也站起身，望着底下闪耀发光的Alpha。
台下观众情绪高涨，跟着唱，跟着跳。
每一击鼓打都在敲动着所有人的心。
在现场观看演出远比观看手机视频更加触人心弦。
这一瞬间，顾宸也算是明白为什么这个乐队会如此受人喜爱了。
这场演出疯狂到忘我。
几个性格古怪的家伙聚在一起，将自己满腔热血投入到音乐去。
一首接着一首。
几乎忘了所处何地，所在何时。
我想 我想 写一首阳春白雪般的情歌。?
提笔 落下 转念予你花一支。?
我想 我想 看一场晶莹剔透的白雪寒冬。?
伪装 铺上 转念带你吹海风。?
我想 我想 造一个银霜编织的鸟笼。?
交织 勾画 雪融风死。?
我说陷入泥潭。?
我飞不去远方。?
我假装所有血肉深埋地底下。?
假装羽毛在苦难之中如薄冰般碎掉。?
想待黎明破晓之时。?
你亲自扯开我的血肉。?
撕下我的伪装。?
托起我丰满的羽翼让我翱翔。?
所以我飞。?
飞往远方。?
迎着光。?
抹不去 咽不下 这转瞬即逝的暖光。?
漂泊在火海上。?
不知是第几首歌，顾宸在一瞬有些愣神。
似乎是有感应般，始终全神投入于演唱中的秦泷抬起头看向他。
琥珀眸里微光闪动。
二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
谁也没有躲。
＊
中午休息了一个半小时后演出继续进行。
寒风刺骨，可台上的人与台下的观众却在不停挥洒汗水。
下午的演出并不久。
最后一首曲子结束后便开始与粉丝互动的环节。
「卧槽……好牛逼的演出……」
顾宸这才发现系统K居然在自己身边从开始待到结束。
「我觉得我留下来是特别正确的选择……宿主宿主，以后有这种演出记得喊我一声。」
「我爱看。」
顾宸点点头，俯视着下面被人群围住的顶级Alpha。
几秒后，他打了个哈欠，转身打开门走向吸烟区。
打火机发出清脆的响声。
顾宸斜倚在墙上，看着上面冒出的火舌舔舐着烟头，闪着猩红的光，带起延展到上空的烟。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圈，俊俏的脸很快便被缭绕的烟雾围住。
「哎呀宿主，你没事吸什么烟啊？」
「好熏……」
“你不是意识体吗？闻得到味？”
顾宸盯着烟雾，问道。
「那肯定闻得到啊！不要小瞧我们系统好吗？」
「不过宿主啊，这烟不能总是抽。」
「工作需要的时候偶尔抽几下就行了，平时没事不要总是……」
“行了。”
顾宸打断它的话：“我自有分寸。”
说罢，他垂下眸。
可能是刚刚自己的情绪过于高涨，导致昨晚失眠引起的困意渐渐浮现出来。
顾宸再次打了个哈欠，余光瞥向陆陆续续离开场地的观众。
「宿主，要去找便宜同桌吗？」
见他掐灭烟，系统K好奇地探出头询问道。
动身时，顾宸嗅到自己身上的烟味很浓，不由得皱起眉：“……你不用去处理你那工作？”
系统一愣，随即心虚地咳嗽了几下：「唉哟，今天就让我休息一会儿嘛……我……滋滋……哔……」
闻言，顾宸微微挑眉。
“出故障了？”
过了一会儿，系统才回复：
「都怪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主脑让我回去工作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额啊啊啊啊啊啊」
顾宸无言，待身上的烟味散去后重新走进会场。
此时系统已经没了声，大抵是回去了。
会场内人群已经变得稀疏起来，顾宸四周张望，却没有看到秦泷的身影。
思索了几秒，顾宸最终朝如一和拾二的方向走去。
两人刚好给最后一个粉丝签完名后坐在台上休息。
见顾宸走过来，两人同时探出头看向他：
“顾先生您好。”
顾宸微微颔首：“秦泷……”
“秦先生刚刚从后面出去了。”
如一指着后门，抢先一步回答。
其实看久了之后，顾宸也能找到这对双胞胎的不同之处。
如一会比较活泼，而拾二相比起来要稳重一点。
拾二的瞳色也会比如一要浅一些。
“如一不要抢话。”
如一话音刚落，脑袋便轻轻挨上了拾二一记手刀。
顾宸挪开在这两个古怪孩子身上的视线，道了声谢后便走向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