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一组照片

接来的一个星期，秦泷几乎是每天都会出现在顾宸的视野内。

顾宸刚买完咖啡，秦泷便噔噔地跑过来将一罐薄荷糖塞进他怀里，他的嘴角仍是挎着的，将罐子塞给顾宸后皱着眉看了他一眼，赌气般“哼”了一声后便又噔噔地跑走。

留下满脸问号的顾宸。

这又是什么症状？

当时的顾宸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是愣了片刻后将薄荷糖放进袋子里。

而隔天早上，顾宸刚走出家门时又被来势汹汹的秦泷塞了一盒草莓巧克力。

这种奇妙的见面方式持续了整整一周，期间二人压根没说过话——

于是在某天早上被塞了一盒曲奇饼干后顾宸刚伸出手想拦住他，却被催命似的电话铃声打断。

无奈只能让其溜走。

“喂？”

顾宸拿起手机拨通电话，对面是苏慕云低沉浑厚的声音。

「现在来我这里。」

「马上。」

顾宸顿了顿：“怎么了？”

「又有一个案子。我现在已经封锁消息了。」

苏慕云那边很吵，但是却能从电话中听出他的急切。

顾宸眼底的光微微黯淡了些，也没再处理秦泷送的曲奇饼干，坐上主驾后便将其仍到后座。

“警察局？”

「对。」

＊

顾宸下车时正好看见别区的警察从局里走出来，看样子这个案件很大，他们不跟苏慕云说了些什么后便匆匆离开。

“很严重？”

顾宸望着已经远去的警察们问道。

“……你先进来。”

苏慕云将顾宸领进办公室后便将桌上的一组照片递给他。

警察局此时没什么人，黄警官刚刚似乎也跟着那群警察一起走了。

顾宸接过照片翻看，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在哪发现的？”

照片上是一具已经面目全非的男尸，身上穿的是沾满血渍的工作制服，十指的指甲已经不见了，像是被什么锋利的刀具严刑逼供了一般。

“一个工厂。”苏慕云回答。“尸检结果已经出来了，死者生前长时间受到折磨，死因是枪杀，并且已经走了有一个月了，可是到今天才被人发现。”

“而且尸体被保存得很好，完全没有什么腐烂的迹象。”

苏慕云将目前的情况告诉顾宸后长叹了一声，烦躁地点了根烟：

“就像是……有人故意拖到现在才让尸体公之于众一样。”

一时间，房间内安静了下来，只觉得干冷的空气中似乎压着一场被精心策划过的阴谋。

顾宸一张一张照片反复翻看着，在看到其脖子后方彻底溃烂的腺体时深吸一口气。许久才开口：“那这之前那个案子呢？”

“这也是我要说的。”苏慕云将烟夹在两指中间，看着窗外：“我们找遍死者身上所有东西都找不到能够证明他身份的物品。”

“但是我们在先前那个车祸案件，肇事车辆内部找到一张名片。”

“经过DNA对比，核实了死者身份。”

顾宸道：“那个车祸是怎么回事？”

苏慕云回答：“无人驾驶的车跟疯了一样在街上乱创。”

顾宸：“……”

苏慕云继续补充：“不过万幸的是那件事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顾宸将照片还给苏慕云：“这与转生者有什么联系吗？”

“有。”苏慕云叼起烟接过照片，“你猜死者是什么身份？”

顿时，顾宸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他们？”

“对。”

苏慕云吐出烟圈，眸中闪着看不懂的情绪：

“这件事上报之后很快就被上级告知要封锁了。”

“上级的意思是明摆在那儿，不想再让我们查下去，但是要善后。”

顾宸低眸沉思片刻：“你应该也猜到了。”

“那是肯定。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警察局里居然还有转生者。”

苏慕云的烟不知何时快要燃尽，他掐灭烟，继续道：“不过，如果真的是「塔」的话，要对抗起来还是很麻烦的。”

“所以K，我需要你。”

苏慕云撑着桌子，有些下三白的眼此时像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事物一般显得格外明亮，期待地望着顾宸。

“……我都说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顾宸揉了揉鼻梁，漠然道：“而且，都搭档十五年了。”

“我还有拒绝的权利？”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回应他的是苏慕云充满磁性的笑声。

“那合作愉快咯。”

“十五年的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