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千草老师的一天（上）
＜第8.5章 幕间＞
事情商谈完毕后，沈灵春将沈璐从外面叫了进来。
“都帮你谈妥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好好跟着【黑渊玄白】历练学习，国内的事暂时不用你操心了。”
“...是。”
看着眼前母女俩的对话，我内心既有羡慕之情也有庆幸之意。
与自断灵脉的大姐沈妆不同，身为二女的沈璐从记事起就对沈家的权力虎视眈眈，是个非常有野心的人，作为她沈灵春的接班人非常合适。
只是，这孩子空有一腔野心而无达成目的所需要的实力与手段。
比她妈差远了。这种苦差事还是交给千草——
“枵，我这些天有课，就先劳烦你了。”千草预判了我的预判，可恶，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她那边带班的确很忙。
“知道了。我负责就是了，你也没意见吧，沈灵春？”
“嗯。”
“我有意见，母亲！前面我一直在考虑您的面子所以就没说话，但实在是太欺人太甚了，就算是十战的英雄、传说中的【黑渊玄白】，也不能这样，您都这么低声下气了还这么推脱。我不服！”沈璐突然叫了起来，“何况他们年龄还没我大，凭什么要我跟着？！”
“凭什么？凭我们比你强啊。”
千草微笑着，不动声色瞬间张开一大结界。
这种瞬息而为，连沈灵春都吓了一跳。
结界内，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而几人站立的地方是一处仅四个足球场大小的荒岛。
说罢，千草再次微笑着看向沈灵春：“不介意我对你女儿来个摸底吧？”
沈灵春听出了其中的含义，什么摸不摸底，凭千草的水平会看不出沈璐的实力？这分明是要给气焰嚣张的沈璐一个教训。
沈灵春闭上了眼默认。也好，让这孩子吃个亏，免得我太过纵然让她不知天高地厚了。
“你没意见吧，沈璐小姐？”千草询问道，“如果你能打赢我，就不用跟着我们学习，可以直接跟着你母亲回大陆。但如果你输了，在今后的时间里，无论我们吩咐你做什么，都不许有怨言！”
听到千草试炼的邀请，沈璐手抖着偷偷捏了一把汗。
哦豁，完蛋。沈璐还以为【黑渊玄白】的传闻是个谣言，没想到是真的货真价实。
能无后摇和无咏唱展开结界，这种境界连自己的母亲都做不到。
“啊，好啊。”
沈璐硬着头皮接下了。事到如今也不能在母亲大人面前后悔嘛。
我看着年轻气盛的沈璐叹了口气，和沈灵春一起退守到旁边观战。
虽然千草十战后的确实力大削，失去了作为斩灵人武灵人等方面的强大战斗能力。但这不代表千草就失去了所有的战斗能力，区区一个壬字的小鬼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问在施州面对东叶的时候怎么没有表现出来？啊，那个啊，我也不知道。可能千草她有自己的想法吧，又或者是因为我在现场所以不需要动用太多力量来解决事件。
总之，千草的筹划有时候连我都看不出来想到怎样的程度就是了。
战斗的号角吹响。由沈璐这边先攻，提前使用灵术强化身体后便和千草拉近了距离。看样子是打算使用格斗和千草一较高下了，这孩子原来有心眼的嘛。
但是，近距离战斗可不一定占上风哦。
【强化魔法·超·劲力】。
【强化魔法·超·迅捷】。
【强化魔法·超·感知】。
沈璐接近的瞬间，千草这边也早已等候多时，对手的刹那沈璐直接被一股庞大的气力震飞出去。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沈璐又直接被千草抓住狠狠摔到了地上。
一点招架的余地都没有啊，这是。
【痛感魔法·虚雷】。毫不顾忌沈灵春的面子，千草接着使用了8阶的上位魔法，让处在控制之中的沈璐遭受被雷电贯穿一般的疼痛。当然，这是夸张说法了，真实情况千草应该会手下留情，让沈璐吃点苦头就差不多了。
单从实力对比来说，沈灵春的五个女儿当中，沈璐是排在后面的，甚至可能连沈玥都不如，但她却是沈灵春最看重的一个继承者。一来沈璐行事冷静敏锐，不会像大姐沈妆那般过于感情用事，二来沈璐聪慧伶俐，在沈家有着很高的评价和威望。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沈璐的惨叫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魔法生效后大概坚持了十秒吗，不愧是沈灵春的得意继承者，忍耐这块异于常人。毕竟寻常来说，中了那个魔法痛感会瞬间迸发。哼哼，或许真的是个好苗子也说不定，就是性格上还是有些缺陷，容易过度自信了。
让千草挫挫锐气也好。
但是嘛。
“千草，适可而止啦。”
我瞬移过去解除了沈璐身上的魔法效果，沈璐这才得以喘息下来。
痛感魔法是直接施加在精神上的，对身体不会产生伤害，因此外表看上去沈璐什么事也没有，但内在精神
可是被摧残了上千次了呢。
话又说回来，沈灵春那家伙真能忍啊，这都不出手。要是千草没个轻重把她女儿杀了怎么办。
“怎么样，我们够资格了吗？”
稍微帮沈璐恢复了一下神经，让她能够保持意识进行交流。
“唔...请多多指教，老师...”
沈璐转过身害羞地向我点了点头。
噗，没想到沈璐也有害羞的一面啊。这么不好意思的话当初就不要挑衅千草啦。
****
王克和熊怀被袭击后已经过了15天。
这15天里，我先是接受宋沁市长的请求成为了柳生大学的新任理事长和代理校长，又在这层身份下带特别班、处理被搁置的各种学校事宜，好在本身事情并不算很多，闲暇的时间也有。（但其实主要原因是把事情都交给张莹去做了）
然而，时间过去这么久，无论是袭击王克熊怀的凶手还是灵泪的下落。我们暂时都还没有任何进展。隔壁的华诺好像也差不多，因为调查量太过庞大他索性一切随缘跟着宋沁一起守株待兔了。
嘛，如果交给我去调查，我只能说我也查不出来，线索太少了，连现场的灵力波动残留都被清扫干净了，根本无从下手。
“怎么了千草老师，您看起来很有心事哎。”
“闭嘴苏子羽，我允许你们可以上课玩手机放松，但不代表你就可以这么无法无天了，还跑到我面前指手画脚的。”
我一把拎过苏子羽扔了出去，其他人见状也是停下动作屏息凝神起来。
“听好，你们作为除灵师的底子都不错，也有一定的灵术基础，但是，如果这样就想立足于灵界——那也太天真了！”
我打了个响指，由自身为起点划出一层结界包裹整个教室，结界内是一片鸟语花香的丛林，附近树木很高，苏子羽等人都不知所以然地四下观望。
“休息时间——”
“哇啊，千草老师也太帅了，这个是什么，也教教我嘛。”
方然突然冲过来抓住我膜拜，眼睛闪闪发亮着看向我。哼哼，可以再多一点夸赞哦。
“唔，能瞬间凭空创造出一个空间，哪怕是超位级别的除灵师都无法做到，千草老师，这到底是什么灵术？难不成是百级位的灵术！？”
王雅似乎对这个结界也颇感兴趣，嗯，看来我的眼光还是放的太高了，这点程度都这么惊讶的话。嗯，今天就讲授那个吧。
“这不是百级灵术哦，看来灵界的基础知识方面我要好好给你们上一课了。”我随手变出了几把木椅示意他们都坐下来，“施展结界或者空间，用144灵术的确可以做到，但有什么缺点呢？”
“结界的稳定性受施术者的状况影响，而且极度耗费施术者的灵力。”
林洛新给出了标准答案。
“不错，但是我的结界可不一样——”我邪魅一笑朝不远处抬了抬手，刹那间那里便燃起了一团巨大的火球，随后产生令所有人都怀疑人生的爆炸冲击和威力，具体效果就是结界内的一切事物都没烧光了，我们四周自然无可幸免。
你问我们为什么没事，那是自然的啊，我早就事先施展了十阶的防御魔法，不然，可挡不下这116级的广域歼灭灵术【业炎·星天】。顺带一提，这个百级灵术全灵界只有我浅上千草会哦。欸嘿嘿。
众人来不及诧异，结界里的景象便恢复到了施展百级灵术之前的状态。
不过，这可不是什么灵术或魔法，而是结界本身的能力。
“看见了吧，即便是这种程度的攻击，结界本身是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的。只要我不主动解除，结界就不会破碎，里面的人也不可能逃脱出去。”我向这些学生解释道，“那么，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按理说使用百级以上的灵术，结界就会因为庞大的灵力而分崩离析，但我的却没有。”
“我我我，我知道！”苏子羽举手表现起来，我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是【阴阳人】的力量对吧，千草老师。没想到您居然是千年难遇的阴阳人，那些传闻看来是真的啊。”
“阴阳人？”金紫青皱着眉头疑问道，“除灵师的职介吗？可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你不知道也正常。”苏子羽接着解释起来，“阴阳人是灵界特殊的存在，他们拥有着这个世界创世以来的某些权限，能够自由步入生死冥界，控制人冥交界处的一切事物、创造特殊空间等等，时至今日，历史上也只出现过两位阴阳人。他们每一位对灵界的平衡都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
我听完后随即扬起了嘴角。
“苏子羽，你知道的挺多啊。我确实是阴阳人，而且对外也是保密的，在当今灵界形势下暴露我阴阳人的身份无疑是自寻死路，成为众矢之的。”
“千草老师不怕我们泄密吗？”王雅有意无意地说道，“我们这群人中可是有四大家族的人——”
看向了沈羞花。
我当然知道王雅的意思：
“要说家族，王雅同学不也是王家的人吗？”
“我...我当然不会出卖老
师——”
“哼哼，王雅，你太小看千草老师了。”苏子羽突然冷笑起来，“你觉得老师会在意你出不出卖她吗，说到底老师为什么要把我们拉进这个结界、又为什么要展示结界的稳固性，你们就没有考虑过吗？”
见我没有阻拦苏子羽便接着说道：
“像老师这种级别的除灵师，肯定会在这之后消除我们关于阴阳人的记忆——”
嗯嗯，这点倒是没错，在这个结界当中，我就是【神】。所以，在这里的一切都是我说了算。
“至于千草老师会做这么多繁杂的前戏，你们难道就一点没有注意吗——”
嗯嗯，我做这么多——
“老师做这么多都是为了展现她那无与伦比的实力，告诉我们一切有她罩着，我们可以放心在灵界浪——哎呀，千草老师你打我干什么。”
“打的就是你，苏子羽你给我别说话了！”
一拳头下去直接把苏子羽打出内伤（开玩笑的啦），真是的，瞎讲什么东西呢。
“都听好！至今为止的所作所为不是在向你们夸耀老师有多么强大，我只是想告诫你们，如果决心要成为除灵师，就给我做好随时赴死的思想准备。在学校里确实舒服的一塌糊涂，但真实的灵界往往暗潮涌动，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给我记清楚了，所谓除灵术，既是守护四方的神圣力量，亦是杀人不眨眼的血之凶器！”
底下一片沉默。
“都聋了！？”
“是！”
他们好像都心头一震，是我太严厉了吗？
哎，其实我也不想这样，但如果不把这点给他们灌输清楚，说不定当年我和枵的悲剧会在他们身上重演......
“很好。”（日语）我点了点头，“离下课还有一段时间，我们简单复习一下上节课的内容后讲新的知识。”
****
“王雅，什么是【灵界】？”
“广义上的灵界就是现在我们人类、恶灵和善灵所生活的这个世界，狭义上的灵界是指由【灵王】统治的异界，与人界相对。”
“先行下对除灵师的定义是什么？”
“拥有对抗【恶灵】力量的人类即除灵师。但21世纪之后，这一类人必须通过除灵师资格考核拿到除灵师证明才能被称作除灵师。除灵师是守护人灵两界和平的职业。”
“不愧是那个人的女儿，但是——”我变换了语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温和，“你的说法存在局限性。或许大众看来除灵师的职责就是消灭恶灵，但随着时代发展，危害人类世界的不一定全是恶灵，包括但不仅限于部分心存私念的善灵、异灵亦或者是人类。除灵师是对抗威胁人类势力的存在，各位明白了吗？”
这不是教科书上的说法，是我和枵两个人对这个世界看法的一部分，说白了，就是我个人的观点哒!因为我实在不希望我的学生在以后成为各方势力争斗的牺牲品。
“唔...千草老师，我不能理解，您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威胁人类的势力，难道除了盘踞在世界四方的恶灵们还有其他我们需要去消灭的事物吗？”
“有的哦，而且那不是凭人力就能简单处理的。等你们离开这里踏上外面的世界的时候就会明白我的意思了。”
毕竟，现在灵界的主要问题并不是恶灵的威胁，而是各方灵协会为了那丁点儿的利益而互相明争暗斗，此外三大叛灵组织，哎，确实很头疼。
当然不是我头疼啦，只要不影响我和枵、未那的日常生活，那群人想怎么闹怎么闹。
——“今天，我们来了解一下除灵师的几大职介和相关的情报。”
一般来说，除灵师的职介也就是主打方向共分为五种：武灵人擅长白刃战和各种格斗技巧；
法灵人擅长魔法，主要分布在西方国家，部分法灵人也会144灵术；
术灵人是起源中国地域的除灵师，使用先人所创的144灵术对抗和消灭恶灵，当然时代发展后也有类似于使用日本阴阳术的特殊术灵人：
器灵人分制器人和控器人，但现如今我们所说的器灵人大部分都是指控器人，原因是制器人的存在已经非常稀少了。制器者，利用灵力和外物材料制作灵器，器灵人就是凭借这些灵器在灵界立足以及消灭恶灵，当然制器人水平的不同做出来的灵器等级也是天差地别，有优秀的也有瑕疵的，现今存活的制器人当中，以中协会除灵师庄娜的地位和水平最高。另外世界上还有一些年代非常古老的历史遗留下来的圣器、神器，能操使这一类灵器的器灵人就是“顶级器灵人”，属于非常强的除灵师了。
御灵人，种类很多的除灵师类型，但原理都是通过自身灵力来操控有形或无形的事物，有专属的御灵技；御魂人，御灵人甚至全灵界中最稀有的一种除灵师，通过与死去之人灵魂签订契约的方式，与这些契约者共同作战，难度很高，需要极高的灵力和身体承受力，一般而言一个人最多只拥有控制一个顶级灵魂的灵力；御尸人，即控制各种各样的尸体来战斗，数量也很稀少；御物人，控制强化外界的具体事物，包括但不仅限于刀剑火炮柴米油盐；御兽人
，控制兽类战斗，高位的御兽人能具体化已经灭绝的生物和灵兽；广义上御灵人，是通过自身灵力将其变换作为攻击手段，难度适中普及率高。（但比较特殊的一个人是日本的御灵人沼仓若菜，她能将灵力具现化为百鬼夜行中的各类妖魔鬼怪，达到了御魂人的效果）
斩灵人，除灵师中作战能力最强的职介，拥有专属的斩灵武器、斩灵技以及外放灵力形成强大的【灵压】，能够克制所有除灵师职介、恶灵善灵和异灵。但因为斩灵人的限制条件（必须拥有和自己契合度很高的斩灵武器、足以驾驭斩灵武器的庞大灵力）导致实际上的斩灵人数量较为稀少，而且因为斩灵属性的缘故，斩灵人一般掌握不了御灵人的能力，其他都是可以正常兼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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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情况就是这样，还有没有没听懂的人？”
“千草老师——”
“嗯，苏子羽你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御灵人中的御物和器灵人的控器，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没什么太大区别，硬要说的话，御物人的对象可以是万物，但器灵人只能控制专属的灵器。”
苏子羽似乎还想继续追问，但我的结界已经在悄无声息中消散开来，带着学生们回到了现实中的教室当中。
没错，下课了。我这结界可是高科技，有定时功能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下课了同学们，今天的课程就上到这里。”
哦苏，赶快撤赶快撤，不然和枵的约会就要来不及了。
“哦，对了，下次课是实践课，记得准备好再来教室哦，不然可是会死的哟~”
我回头的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学生似乎都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