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人间无趣（二）

秋紫玉主张在明军的援军到来之前迅速拿下南阳城，让人马得到休整，物资得到补充，以后再做突围的打算。

马元利叹息一声，说：“胳膊拧不过大腿。既然已经决定了，我们还是撤吧。如果我们行动不一致，那会出问题的。”

马元利和秋紫玉走出东门的时候，张献忠和温玉洁、孙可望正与张国维、左良玉杀在一起。

南阳一带是平原地区，明军无险可守，农民军突围比较容易。但是明军人多势众，不能让他们分割包围，各个击破，所以张献忠只好一边同官军拼杀，一边等待城内的兵马撤出，以便一起突围。

左良玉的一万人马是明军中的精锐之师。他也是明军众多总兵中最骁勇善战的将领。人们常说，打蛇要打七寸，擒贼要先擒大王。左良玉身经百战，自然明白此理。所以两军一交战，他就率领部将直奔张献忠而来。

张献忠身边有温玉洁、孙可望和一群亲兵亲将，但此时明军数量远远多于农民军。双方交战不久，张献忠身边的兵将就被冲散了。

温玉洁和孙可望分别与虎大威、刘泽清捉对儿厮杀。张献忠和左良玉从一开始就杀得难分难解，中途却又来了个马炬。马炬和左良玉两将大战张献忠一人，张献忠全无惧意。双方僵持着战了许久，还是分不出胜负。官军大将罗岱也率领人马赶来了。

罗岱本来是要率领人马去城内支援杨御蕃，合力保护官府的钱粮不被农民军运走，但他远远地看见左良玉和马炬夹攻张献忠而久战不下，心想，活捉或击毙张献忠比什么都重要，倒不如先在这里助左良玉一把。他知道张献忠绝非常人可比，纵然他也加进去，三人合围张献忠，短时间内也未必能将其怎么样，于是他取下弓箭，乘张献忠没有防备，瞄得准准的，用尽全力射出一箭。

罗岱的那张弓是三百斤的硬弓，他的箭法又好，那支箭直奔张献忠的咽喉而去，本可以一箭射死张献忠，只因张献忠正在与左良玉、马炬二人厮杀，身子不停地在晃动，那一箭就偏了一点点，射在了张献忠的左肩上。这一箭虽然没有将张献忠射死，但是左良玉和马炬的两把刀又砍到了。

张献忠用剑荡开了马炬的那一刀，却因中箭后身子一震，没来得及躲开左良玉的那一刀。左良玉的刀是劈头盖脑砍下来的，正好砍在张献忠的额头上。张献忠毕竟不是等闲之辈，他虽然来不及躲开左良玉那致命的一刀，但他身子向后一仰，将刀的力量化解了一部分，额头伤得不轻，却还不至于脑袋被劈开。

就在左良玉和马炬准备再砍第二刀的时候，秋紫玉赶来了。秋紫玉在城内与官军作战时杀了官军一名将领，夺得一匹好马，一柄大刀，一出城门就远远地看见张献忠与左良玉、马炬杀在一起，便飞马前来助战。还在五丈以外，就看见张献忠危在旦夕，于是大吼一声，掏出两枚铁豆挥手打出。

此时张献忠的身子是仰躺在马背上的。秋紫玉和左良玉、马炬之间就没有什么障碍。两枚铁豆分别打向左良玉和马炬的面门。两人把头一低，铁豆擦着他们的脑袋飞过去，只打飞了二人的帽子和擦伤了他们的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