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赌约

秋紫玉那一箭射中的正是大将刘文秀的坐骑。白马的箭伤并不严重，但是那个尥蹶子差点把刘文秀给颠下马来。刘文秀损失了几百名弟兄，心里正不好受，现在距离这么远，居然坐骑又受了伤，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回过头来怒视着城墙这边，想看看射他坐骑的人究竟是谁，然后以牙还牙，回射一箭，以解心头之恨。

刘文秀取下弓箭，正要拈弓发箭，对面却有人喊话了：“喂。你们别撤兵呀！快来攻城呀！受这么点儿挫折就撤兵啦？快来呀。我秋某人在这儿等着你们呢……”

刘文秀听到喊声不觉一愣，注目看时，不禁万分惊讶：“那不是秋紫玉吗？难道他投敌啦？”

很多农民军兵将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望着秋紫玉，只见秋紫玉趴在城垛处，舞着手中的大弓，口里不停地重复着那句话。

刘文秀终于明白了秋紫玉的意思，便吩咐一名亲兵快去叫住张献忠。亲兵刚走，他就取出弓箭，瞅准城上一名明军士兵奋力射出一箭。那名士兵正东张西望，没注意到那支箭是奔他而去的，顿时中箭身亡。刘文秀做出还要射箭的样子，吓得其余的明军士兵和民夫赶紧躲到城垛后面不敢再露出头来。秋紫玉趁机指了指靠在垛口处的云梯，向刘文秀做了个登城的手势。才像其他民夫那样蹲下身去。

张献忠和马元利、温玉洁并没有走多远，听说城内有人要接应他们攻城了，立刻就跳转马头奔驰到刘文秀身边。

听了刘文秀的汇报，张献忠说：“会不会是秋紫玉叛变投敌了，故意要我们再损失一批人马，或者想拖住我们，等秦翼明、张国维的两路大军到了，才里应外合，把我们消灭在这里？”

温玉洁说：“完全有这种可能。我们还是早点去找另外的落脚之地乃为上策。”

刘文秀有点急了：“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但是我总觉得秋紫玉不像是已经叛变的样子。我们何不假意做出攻城的样子，试探一下如何？”

马元利说：“好！管他是真是假，试探一下就知道了。”

张献忠一直在捋着他的长胡须，认真听取温玉洁和刘文秀的意见。听了马元利这句话，将长胡须一抛：“就这么办！试探一下！温将军，快派人通知各位将军，按原定的方案继续攻城。文秀，你还是主攻。破城后，你损失的人马全部给你补起来！”

刘文秀说：“父帅不用这么说。孩儿知道努力。”

刘文秀转过身去，立刻装作被刚才那一箭激怒的样子，率兵向城下冲去。到了城下一定的距离，就命令一部分士兵向城上射箭，掩护另一部分士兵爬云梯登城。

城上的明军和民夫见农民军又来攻城，都一齐慌乱起来。

那名千总在秋紫玉身上擂了一拳，骂道：“妈的！都是你小子不安分，眼看着人家撤退了，你偏要去招惹他们。这下子好了吧？赶快去把云梯给老子推到。不然老子一刀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