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吾名叶天

张献忠、高迎祥等人来到皇陵高墙大门外。因为守护皇陵的官军早已逃跑。他们就纵马径直往里走。穿过一道砖墙和两道土墙的大门，眼前就是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两旁整齐地排列着石象生。这支浩浩荡荡的石象生队伍中，有两对石麒麟。八对石狮子，两对华表，两对石马，四对石人，四对石虎，四对石羊，最后还有文臣武将和太监石雕各两对。它们都是用巨大的青石雕刻而成。雕工精美，栩栩如生。特别是那两对石马，背负锦鞍，头颈高昂，甚至鬃毛可数，雌雄可辨，像真马一样。

张献忠骑马前行，正在边走边看，突然他的坐骑奔跑起来。跑到一尊石马跟前撒欢嘶叫，不肯离开。张献忠和高迎祥等人先是惊诧不已，转而大笑不止，然后啧啧称赞，夸这石马塑造得太逼真了。张献忠于是下令不许破坏这些石象生。

接着，刘哲又给大家讲了一个传说故事。

据说那些巨大的石象生都是来自他山之石。当石匠们奉命找到合适的石头，雕塑好石象生以后，都犯愁了：这么多巨大的石刻怎么才能运到千里之外的皇陵去呢？负责督造的大臣前去请示朱元璋。朱元璋也感到不好办，就说：让它们自己走去吧。皇帝是金口玉言，那些石人、石马、石麒麟果然一个个自己走到皇陵去了。还有那石乌龟也驮着两丈多高，宽约六尺的石碑慢慢地爬行。

张献忠听后说：“这都是为讨好朱家的人编造的。不可信。”

及至来到石人中的四个太监石像跟前，张献忠又说：“太监是皇帝的心腹，罪当问斩！”说完，挥起手中大刀，“喀嚓”一声，一尊太监石像的“人头”就滚落地上。一连四刀，把四个“太监”都给斩了。

四千农民军仔细搜查了皇陵中一千多间房屋，将值钱的、有用的、能拿走的全部装车运走，然后四处点火。就在这当儿，张献忠和高迎祥等到各处巡视，督促农民军搬运东西，烧毁房屋。

刘哲突然问：“朱元璋父母的坟墓掘不掘？”

高迎祥看了看张献忠，没有回答。

张献忠说：“朱元璋的父母也是穷人，死后连张破席子都没有，还掘他干啥？再说，掘人坟墓是最缺得的事儿，谁愿意干？这些房屋却非烧不可。朱元璋为了修这皇陵，不知榨干了多少老百姓身上的血汗！”

张献忠和高迎祥指挥农民军点起熊熊大火，把皇陵变成一片火海，破了朱家皇室的“风水”，是对明王朝的沉重打击，使全国的农民军更加坚定了必胜的信心。

破凤阳，焚皇陵一仗，明军损失六千余人。六十名太监，和朱国相等五名留守大臣，大部被杀。只有少数几个随曹云召的一千六百人马得以逃脱。农民军损失两千余人，不过主要将领无一人伤亡。

张献忠指挥农民军点起熊熊大火，把皇陵变成一片火海，破了朱家皇室的“风水”。消息传到京城，气得崇祯皇帝朱由检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