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桌上喝茶闲扯淡

那是十年前的九月八日傍晚，秋雨声独自一人在黑龙湖畔一块高地上练习武艺。就在夜幕刚刚降临的时候，突然看见长秋山的香炉峰燃起了大火，他的心里不由得一下子紧张起来：那不是静心观所在的地方吗？难道是静心观起火了？他正在心里犯嘀咕，又听见了似乎还有“噼噼啪啪”的响声。因为两地相距甚远，不可能马上跑去察看是怎么回事，于是只能继续停在原地继续观看。过了一会儿，火势变小了，最后熄灭了。香炉峰依旧像从前一样矗立在远处的星空下面，勾起他无尽的想象和思念。这一天，是秋雨声的生日。

第二年的九月初八日这天傍晚，秋雨声又看见了同样的情景。他不禁猜测起来：为什么又是这个时候，在静心观那边燃起一堆大火，似乎还有“噼噼啪啪”的响声？是不是吴静表姐在提醒我，她还记得我的生日？对了。一定是这么回事。再过几天就是她的生日，我也用同样的方法告诉她，我也记得她的生日，我心里有她。

过了半个月，也就是九月二十三这天傍晚，秋雨声在他练功的地方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堆干柴点了起来，然后又将几根才砍下的竹子扔进火里，只片刻时间，竹子爆裂的声音就不断响起。那声音远比爆竹的声音响亮得多。而令秋雨声感到意外的是，长秋山的香炉峰也燃起了一堆大火，似乎是对他的回应。

从那以后，他们就用这种方法来表达对对方的思念。十年来一直没有间断过。所以秋雨声一看到那块被大火烧过而常年不长草的地方，就断定悟静道姑一定就在观中。

韩飞雪做好午饭，就来喊秋雨声吃饭。

秋雨声在饭桌旁坐下来的时候，突然说：“韩飞雪，你为啥不叫你师父出来和我们一起吃饭？”

韩飞雪说：“大舅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刚才我不是已经说了，师父不在家吗？”

秋雨声说：“你哄我的。一定是你师父不肯见我。刚才一上这鸳鸯坪，我就看见你和你师父在一起说话呢。怎么突然就不在家了？”

韩飞雪说：“那是大舅你可能看花眼了。师父真的离开这里好几天了。我咋能和她一起说话？大舅如果真的想见师父，那就在这里住几天吧。”

“我才不想见她呢。”秋雨声说，“如果她想见我，就叫他去我们那边。你们一起去也可以。”

“大舅既然不想见我师父，那就赶快吃饭。吃了饭你一定要走就趁早。”

吃了午饭，韩飞雪还在收拾碗筷，秋雨声就嚷着要走。秋紫玉却着急起来，说：“大爹，你走了，晚上我和哪个睡觉呢？我一个人害怕！”

秋雨声嗔责地说：“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敢一个人睡觉，真是羞死你祖先人！”

秋紫玉嚷嚷着：“我才五岁嘛。人家五岁的时候还要人背呢。”

秋雨声以为秋紫玉是说他五岁时还要吴静背，气得一巴掌就打过去：“胡说八道！哪个五岁了还要人家背？你给老子数几个出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