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家访

四川东北部有座黑龙山。黑龙山的黑龙峰下有个黑龙寨，黑龙寨下就是黑龙湖。这黑龙湖最为有名。湖面长五里，宽三里，成椭圆形。四周皆为绝壁环绕，只西南面是一片川地。川地长约三里，宽约半里。往南通往山下，往北直达黑龙湖。靠湖边有一条大路可上黑龙寨。黑龙湖水深不可测，湖中有一个小岛，小岛上有一座黑龙庙。

在山下的通南河对岸遥望黑龙山，黑龙山横空出世，高耸入云，但是大山顶部，却地势辽阔，有山有水，有旷野。黑龙寨相比黑龙湖高不了多少，但地势最为险要，所以历代以来的大股土匪都来这里驻扎。

土匪人数越是众多，他们祸害的范围就越大。有一段时间，就曾有一股四百多人的土匪驻扎在这里，周围数百里之内都经常遭到他们的祸害。黑龙湖以外尽是荒野之地，地形复杂。只有长期驻扎在这里的土匪熟悉道路，各地又都设有眼线，官军要来清剿他们，才刚刚从两百里外的县城出发他们就知道了，所以官府一直拿他们没办法。

有一天，突然来了一老一少两个怪模怪样的人，他们一进黑龙湖口的那片川地，就东张西望，对这里的风光大加赞赏，好像根本没看见黑龙寨和黑龙岛住着几百土匪似的。

老者感叹地说：“哎呦，这地方还真是不错！我们算是来对地方了！”

年轻人说：“师父，他们要是不肯让出来，难道我们真的要跟他们动手？”

老头说：“当然啰。难道你还怕他们不成？”

年轻人说：“怕倒是不怕。一旦动起手来，总会有人要死于刀下。要是他们一个个都不怕死，那得杀多少人！”

老头把脸上的肉一横，恐怖地说：“难道他们杀的人还少了？我们是为民除害，杀得再多也不会有人指责我们。你怕个啥？”

就在他们说话的当儿，有几个土匪从黑龙寨走了下来。他们还在老远就乱嚷嚷起来：“喂。你们是干啥的？这里是你们随便来的吗？还贼眉鼠眼东张西望的看！”

欧阳玄子说：“喂。你们好好儿听着，这是我师父。我们是来找你们寨主商量事儿的。你们寨主在哪儿，快叫他过来！”

其中一个匪兵说：“你们爷儿俩讨口叫花咋讨到这儿来了？我们吃的东西都是刀尖上舔血换来的。哪有打发你们讨口子的？快滚！”

欧阳玄子有些生气地说：“老子的话还没入你的狗耳吗？我们是来找你们寨主商量事儿的。快去通知你们寨主！”

匪兵说：“和我们寨主商量事儿？好大的口气！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也不撒泡尿照一照你们两个是啥熊样儿。还和我们寨主商量事儿。是不是想我们寨主把这里让给你们？”

欧阳玄子没好气地：“我们就是这个意思。难道不可以吗？”

几个匪兵一齐嚷起来：“好大的胆子！再胡说八道，看老子们把你连同那老小子一起给剁成肉浆！”

怪癖老道说：“这几个小子是活腻了，想来找死。快去成全了他们，免得他们来烦老子！”

欧阳玄子拔出刀来迎着几个匪徒走去。双方很快就走到了一起。